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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病房裡重新恢復了寂靜。
良久,封緒延有些挫敗的聲音才再度響起:
“江江,戒指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可我也只是想要盡力彌補。你也應該看到了,為了找這枚戒指,我已經付出了很多努力,我只是想......”
“離婚協議書籤好了嗎?”
江藍心十分平淡的一句話,卻如一道驚雷打在封緒延頭頂,讓他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極端的恐懼之中:
“什......什麼?”
江藍心沒有說話,而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手術結束那天,祁醫生就把離婚協議給你了。這麼幾天過去了,你的律師應該已經把條款都研究明白了吧?”
冷漠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封緒延反應過來,忍不住退了好幾步:
“不,不!江江,你一定只是一時生氣,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怎麼能輕易就說出離婚這樣的字眼?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
相較而言,江藍心實在平靜得不得了。
“我的孩子被你殺死了,難道我不該和你離婚嗎?”
“我沒有......”
封緒延下意識反駁。
“那天在走廊裡,你為了救秦漾漾親手將我推開,導致我意外流產,難道你都忘了嗎?”
封緒延像是連呼吸都困難。
那天的事直到現在他也不敢去想,猛然聽江藍心用如此直白的話語提起,彷彿是有人拿著一柄尖刀瘋狂往他心口上刺。
張了張嘴想辯解些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走廊上,他的確扯開了江藍心的手,也企圖抓住搖搖欲墜的秦漾漾,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自責和愧疚如同陰暗的毒蛇,不斷地啃噬著他的心裡最脆弱的部分。
最終,堂堂封氏集團的總裁蜷縮著身子坐在地上,哭得彷彿被丟棄的孩子。
聽著封緒延崩潰後發出的痛苦悲鳴,江藍心的心中不由生出一陣快意。
事實上,醫院走廊裡的意外幾乎是她一手策劃。
事發前一天她就向祁醫生要了引產針。
她早就知道會在醫院裡遇上秦漾漾,所以算好了時間,提前給自己注射了進去。
而過程也果然如她所料。
秦漾漾被她嚇得失聲尖叫,從樓梯上滾了下去,而封緒延只來得及揮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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