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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灵素死死咬着唇，不想哭出来。</p>
可看着熟悉的家人都围在自己身边，关切的看着她，她终是忍不住扑到嫂嫂怀里，痛哭出声。</p>
周大哥见自家小妹哭成这样，不禁又心疼又自责愧疚。</p>
周父老来得女，周大哥比周灵素大了整整十八岁，周母去的早，周父要忙书院的事，可以说周灵素都是他看着长大的。</p>
如今她被人欺负成这样，他哪里能忍。</p>
红着眼睛，一把拽过被挤在一旁呆呆坐着的萧羿。</p>
斗大的拳头将要砸上去，却觉得不对劲。</p>
这人怎么变的这样老！</p>
“羿儿！”侯夫人确实是心疼儿子，最先反应过来，赶忙叫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我的羿儿救过来！还有你们，还不快去护国寺请法师来！哎呦，小崽子别咬了！”</p>
看着自家女儿被折磨成这样，周父也是愤怒又心疼，但这事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他怕外面的人伤害自家小孙女，回头招呼一声：“小宝，过来。”</p>
小姑娘这才松口，呸呸往外吐吐咬出来的血腥味才跑过来，软软的抱住了周灵素纤薄的腰，又软软的唤她：“小姑姑。”</p>
周灵素从周大嫂怀里起身，看着小姑娘团团的小脸蛋，已经干涸贫瘠的心仿佛被甘霖滋润，又被阳光照耀。</p>
这一刻，她才终于有了活着的感觉。</p>
周灵素擦擦眼泪，又整理了下心绪，去看萧羿：“萧羿，写放妻书吧。”</p
萧羿死死盯着小姑娘挂在胸前的香囊。</p>
雪灰色绸绣富贵平安纹香囊。</p>
她被他冷落时在别院里绣的。</p>
就是因为这只香囊，他以为她是绣来送给那个男人，所以才盛怒至极的回来质问她，打她，骂她。</p>
原来……</p>
她是绣来送给自己小侄女的……</p>
萧羿哈哈笑了两声，又忽然落下泪来，一句话没说，颤抖着身体爬起来，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放妻书。</p>
在写完最后一个字后，他只觉得胸腔内有东西在不断往上翻涌，口腔里甚至都已经有了铁锈味。</p>
他强自忍着，拿起放妻书，一步一步走到周灵素身边，将放妻书递给她：“素素，是我对不起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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