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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工作也沒來得及商量。
早晨八點多鐘,沖洗過的三等艙甲板溼意未乾,但已坐立滿了人,法國人、德國人、猶太人、印度人、安南人,不用說還有華國人。
海風裡早含著燥熱,胖人身體給炎風吹乾了,蒙上一層汗結的鹽霜,彷彿剛在巴勒斯坦的死海里洗過澡。畢竟是清晨,人的興致還沒給太陽曬萎,烘懶,說話做事都很起勁。
那幾個新派到安南或華國租界當警察的法國人,正圍了那年輕善撒嬌的猶太女人在調情。
俾斯麥曾說過,法國公使大使的特點,就是一句外國話不會講;這幾位警察並不懂德文,居然傳情達意,引得猶太女人咯咯地笑,比他們的外交官強多了。這女人的漂亮丈夫,在旁顧而樂之,因為他幾天來,香菸、啤酒、檸檬水沾光了不少。
加勒比海已過,不怕熱極引火,所以等一會甲板上零星果皮、紙片、瓶塞之外,香菸頭定又遍處皆是。
照例每年夏天都會有一批華國留學生從國外學成回國。這艘船上也有十來個人。大多數是職業尚無著落的青年,趕在暑假初回華國,可以從容找事。那些不愁沒事的學生,要到秋涼才慢慢地肯動身回國。
這些歸國學子天涯相遇,一見如故,談起外患內亂的祖國,都恨不得立刻就回去為它服務。船走得這樣慢,大家一片鄉心,正愁無處寄託,不知哪裡忽來了兩副麻將牌。
麻將當然是國技,又聽說在米國風行;打牌不但有故鄉風味,並且適合世界潮流。妙得很,人數可湊成兩桌而有餘,所以除掉吃飯睡覺以外,他們成天賭錢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