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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宣只躺著睡覺，當聽不見，姜恆又慢慢地爬上榻去。
直到最後一次昏迷醒來的十一天後，姜恆試著在榻上活動，他的身體已近乎康復，唯獨兩腿還不能動。
他搬著一腿，想試試下床，到臥室門邊去看一眼。羅宣卻又進來了。
每天白天，羅宣幾乎都不在室內，只有傍晚睡覺時才會回臥房。
“可以拆釘了。”羅宣說。
姜恆瞬間意識到，更為可怕的酷刑還在前方等著。
“釘子要……”姜恆顫聲道，“取出來嗎？”
羅宣不答，找出繩子，將姜恆綁在榻上，拿了根木棍，讓他咬在嘴裡。
姜恆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一天，羅宣搬了張椅子，在他身邊坐下，再把他兩腿上的四十根釘子，一根根取了出來。
結束時，姜恆渾身汗如雨下，已說不出話來了。
羅宣在傷口上撒下了藥粉，再把被子蓋上。姜恆奄奄一息，朝羅宣顫聲道：“你……為什麼不殺我？”
羅宣收拾藥碟，看了姜恆一眼，嘴角略翹，那笑容頓時讓姜恆有種毛骨悚然感。
“不能讓你死得這麼輕鬆。”羅宣隨口道。
又三天後，姜恆的腿部開始恢復知覺，第一個感覺是癢。猶如許多螞蟻啃噬著他的傷口，令他極度煎熬難受。但他意外地發現，腿能動了。
雖無法站立，勉強挪動，卻已無礙。
他哆嗦著整理衣服，看見床頭有洗乾淨的裡衣，便努力給自己換上，爬到窗格前，朝外望去。
這兒究竟是什麼地方？姜恆心道。
他看見其中一個窗格外，黑黝黝的一片，那黑暗裡彷彿還閃著一點光。
姜恆又換了個窗格，一模一樣。
他充滿了疑惑，兩手撐著下床去，拉開門，看見門外的一雙腳。
順著腳往上看去，他看見了一個六歲光景的小姑娘。
姜恆瞬間意識到，方才窗格外所看見的，是她的眼睛！
他驚懼地看那女孩，只見女孩長髮披散，穿一襲黑袍，散開的裙裾拖在地上，她的膚色極白，白得猶如漂過的紙一般，表情絲毫不似活人，面孔中亦並無生氣。
“你好些了？”那女孩面無表情地問道。
姜恆：“好……好多了，你是誰？”
“我叫松華，”女孩冷冷道，“海女松華。”
姜恆不明其意，女孩側頭，一瞥走廊裡，姜恆順著她的眼神望去，只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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