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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臂抖如篩糠,卻死死的咬著牙根,固執地堅持著。
他的T恤領口被汗水打溼了一大片,嘴唇上泛出虛白。
如果之前她覺得他傻氣,那現在就是偏執。
季知漣不再看他一眼,她卷好雜誌,抖了抖身上的灰,朝迴路走去。
回到家兩點多一點。
她洗了個手,回到次臥,把散了一桌的筆依次收進筆盒,忽然注意到自己桌上放了本書。
是契科夫的《海鷗》,應該是蕭老師的書,因為明顯很舊很舊,四角都捲了毛邊。
她不感興趣的翻了翻,書中有什麼東西卻輕飄飄掉了出來。
——那是一張四分五裂後,被悉心粘好的照片。
第6章 知知
那晚過後,一切如常。
而那若有若無的觸感,彷彿只是江入年夜晚輾轉難眠時的一場夢,夢裡的佛手柑香氣帶著微微的苦意。
每次排練,他都提前半小時到排練室,想先把景搭好。
但季知漣往往比他到的更早,兩人打了招呼,就在偌大的排練教室裡各幹各的事情,互不干擾。她坐在景中,兩眼放空地握著稿紙思索,他則在窗戶旁默默記誦。
後來演變成一種習慣。
有時肖一妍到了,看到兩人中少了一個,還會下意識問一嘴。
轉眼到了11月,學校理論樓門口的常青藤翠綠枝葉已褪成了火焰般的紅色,草地上則落滿一層厚厚的金黃枯葉,腳踩上去,是酥脆的窸窣聲音。
不知不覺間,三人組的排練已經兩月有餘。
季知漣對作品十分嚴苛,凡事親力親為,不厭其煩一遍遍調整舞臺排程和表現形式,同時,對演員的爆發力和情緒準確度要求極高。
江入年已算是在演戲方面很有悟性了,有時都會在她魔鬼般的訓練下吃不消。
但少年知道她說的對。他會咬著牙一遍遍重新來過,絕不多吭一聲,將所有精力都放在專注地完成她的每一個指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