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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林深在外面站成了冰雕。
他黑色的衣服已經疊起了雪花，眉間也結了冰霜。
寒風呼嘯，他看我的目光依然熱切。
我拿出一疊檔案，提醒道：
“離婚協議書籤了吧，我淨身出戶。”
林深看著我，卻毋地慌亂地低下了頭，眼淚凝結在了下顎處。
“雲舒......可以不離嗎？”
“戀舒還在醫院，他很想你，雲舒，你要去看看他嗎？”
他抬起頭，眼神中多了幾分希冀，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我沒有接話茬，而是接起來一朵雪花，喃喃道：
“林深，那天晚上，也這麼冷。”
“那晚跨年，大雪紛飛，萬家燈火，卻無一盞為我留著。”
“生產後，每年冬天，我的腹部都會很痛，越冷越甚。”
“我很難受，你知道的吧。”
“其實我很愛你，也很窩囊。”
“我那時候就想，如果你給我發了訊息，讓我回去，或是......一句新年快樂。”
“我就會像一條狗一樣原諒你。”
“可我只看到了你和江夢瑤的朋友圈。”
林深情緒激動起來，捏上我的肩膀，不住搖晃。
“雲舒，雲舒......我只是......你那晚帶了那個項鍊，我不想......我跟江夢瑤帶電話也是想氣你，我打完後一直跟著你，你走了多遠，淋了多久的雪，我也淋了多久。”
“雲舒，是我送你去的醫院，我不知道江夢瑤對你做的，我......”
“林深。”
我打斷了他。
“你太懦弱了。”
林深看著我，卻在對視的那一瞬間，了悟什麼，他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
“林深，我不相信你認不出我。”
“這麼多年的生活習慣，鎖骨的痣，背上燒傷的疤痕，還有......我極力掩飾的妊娠紋。”
“你早就認出陳玉就是江雲舒，但你不敢承認。”
“不敢承認江雲舒願意為了你放棄一切，願意嫁給身無分文的你，願意陪你七年，讓你從一個窮小子，變成一個有資格受邀江家釋出會的企業家。”
“你自卑、自負，精神貧瘠的你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純粹的愛意，對嗎？”
林深雙拳緊握，眉目顫抖著不敢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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