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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來抓,還有什麼脫險的可能?
沈吟雪閉上眼睛,疲憊地倚在車座上,也不打算反駁他這話,反正得到他的回應也沒有什麼意義,只是放空大腦,盡力不讓自己想到宋清辭走時的那一幕。
可是——
她做不到。
她睜開眼睛,車廂內一切如故,一片平靜,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只有她一人暗自神傷。
沈吟雪垂下眼睫,眼瞼下黑色陰影墜落,那隻蝴蝶再無法撲扇翅膀,溺在絕望的湖裡。
她嗤笑一聲,喉嚨因長時間的哭泣已然嘶啞,她就啞著聲音道:“有什麼辦法脫險呢?”
侍衛不答,亦用沉默回應。
她本就沒想得到答案,自言自語:“皇后既已對太子動手,接下來,就該輪到我了吧?”
馬車顛簸,車輪滾滾,馬伕呼喚隔著薄薄一層木牆而來,朦朦朧朧聽不真切。
“母親,父親,長安公主,宋清辭,每一個讓她不順心的人,都叫她除去了。自己還身居高位,受盡寵愛。皇后雖惡毒,可這一生,真是順遂啊……”
反觀自己,自幼就被告誡不許外出,整日待在宛南府中,連城中百姓都不知宛南府那位美若天仙的小姐究竟長什麼樣。
即便保護到這種程度,她的父母親還是被害死了,而她,恐怕也要追隨他們而去。
她自嘲一笑,散去已經鬆鬆垮垮的髮髻,漆黑如墨的長髮飄散,桂花香氣被長夜洗淨,不復往日清香。
髮簪墜落,流蘇搖曳,“叮噹”一響,吸引她所有注意力。
她彎腰拾起那髮簪,攏在手心轉著圈觀看,忽被侍衛奪取,她不免一愣,抬眸向他。
“沈小姐,不要做傻事。”
可他還是那副冷若冰霜模樣,若不是這句話,她還真以為無論她做什麼,她都不會干涉。
看他手上髮簪一層金黃已然褪色,頂端尖銳鋒利,再看她滿臉淚痕,一副悲痛欲絕模樣,誤會她也是情有可原。
她莞爾,卻覺臉上肌肉發酸,連笑都是僵硬,淡然道:“我倒還不至於那麼脆弱,不過比起被皇后算計至死,還是自行了斷更有骨氣些,你說是不是?”
侍衛不語,將髮簪放在沈吟雪面前桌上,流蘇“叮噹”一聲,稀稀落落墜了滿地,車廂狼藉,無人上前收拾。
沈吟雪眨眨眼睛,稍緩解了臉上肌肉酸澀,輕道:“那你陪我聊聊天,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
沒有回答,也不知他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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