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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調到最大，但畢竟兩個人對話不是對著手機話筒說的，除了沈聽晚，裴清禮並沒有聽得很清楚。
只是隱隱約約聽見了男聲。
“我男朋友。”
沈聽晚感覺到車身微不可見地晃動了一下，而後迅速回歸正軌。
裴清禮那一貫慵懶平和的面容此刻仿若蒙上了一層霧，她看不太清，但那雙眸子卻陡然銳利起來，如同刀出鞘的鋒芒，刺破平靜，來到現實。
“他很固執，腦子有病。”她表情厭惡，語氣嫌棄。
然而，這話被旁人聽在耳朵裡，恐怕會覺得這是小情侶間的玩笑話。
裴清禮捏緊了方向盤，沒說話。
沈聽晚能感覺到車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要到了超速的邊緣。
在郊區可以這麼開，可馬上要到城區了，這個速度很危險。
就算沈聽晚想要去救人，但裴清禮和這件事無關，沒必要捲進來，車速快容易出事。
“裴先生？”她喊了一聲。
“嗯？”是裴清禮依舊溫和的聲音。
“降速。”
車速聽話地緩緩降了下來，夜色裡，微弱的光暈流淌，而他的神情卻讓人琢磨不透。
沈聽晚一顆心全部都系在蘭萱意身上，沒有注意到裴清禮的異樣。
車子停穩，她飛奔而下，朝單元樓跑了兩步。
裴清禮就這麼看著她風衣衣角翻飛，如同一直漂亮的蝴蝶要脫手離開，飛入廣袤的世界。
突然，飛走的蝴蝶身形頓住，扭過頭
，又朝他飛來。
沈聽晚跑了過來，氣喘吁吁，走到車前，敲了敲他的車窗。
車窗緩緩搖下來，沈聽晚直視著他。
他偏頭，手指搓磨著裝著藥的塑膠袋，不著痕跡地錯開目光。
“裴清禮。”他聽見她說：“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