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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春節，金玉珍刻骨銘心。
家裡負債累累，生活相當清貧，過個年肉也沒買幾斤，計劃給家裡所有人做新衣服的想法也擱置。
柳發清家也一樣，過年哪家親戚都沒走動，窩在家裡睡大覺。
老支書原本想請金玉珍策劃過年拜年的事，也不好意思開口了，只有將就去年原班人馬，過十五這天繼續走了一遍，反響很不好，老支書只能唉聲嘆氣。
年十六，程東泉就叮叮咣咣敲打起來，油坊欠賬一大堆，他一點也不敢歇著，做一副棺材利潤也有三四十元，日積月累總會還完賬。
前豐大隊人均地少，尤其年前年後，地裡基本上沒有多少菜能變錢。金玉珍頭一天就到鄰近大隊收點大蔥蒜苗萵筍，第二天一早天不等亮就起床，將腳踏車後座左右兩邊掛上兩個背兜，菜整齊地碼在背兜裡，騎車一個多小時到城裡趕早集。
往往菜賣完才在路邊買個包子，吃了又往回趕，經過兩口子幾個月努力，賬還了近一半。
柳發清兩口子卻無處下手，要手藝沒手藝，就那麼三分六厘自留地，使勁在地裡翻也弄不出來幾個錢。
柳發清急得沒辦法，鄧文芳想到那麼多賬，偶爾還哭上幾鼻子。
進入四月，家家戶戶都開始翻地，準備夏種，這天下午，藉著天陰，金玉珍扛著鋤頭又要去翻地，老支書急急忙忙就到他們家了，看到程東泉就喊叫：“東泉，你停
下，好訊息。”
“那個…玉珍，你等下，莫去地裡了，我給你們帶來個好訊息。”
老支書興高采烈，金玉珍好奇道：“穆叔，啥好訊息呀！”
程東泉停下手中活，招呼老支書坐下後，在廊沿下的臉盆裡洗了手，轉而就吩咐金玉珍：“鋤頭放下吧！不急這一時兩會的，穆叔來了，你去給泡杯茶。”
自從老支書出手借給他們五百元，金玉珍和程東泉對老支書簡直尊重有加，奉為親人。金玉珍趕緊放下鋤頭去屋裡頭拿茶杯。
“玉珍，別忙活了，給你們說完我還要去下一家呢。”
“哦？這麼著急呀！”
老支書苦笑了下：“沒辦法呀！我看好多家都把地種上了，再不緊急通知，好多人又要錯過機會了。”
大隊支書挨家傳達，那一定不是小事，金玉珍轉身就到老支書身邊，準備好好聽一聽老支書口中的好訊息。
程東泉感到老支書比任何時候神秘，問道：“啥重要事啊！要你親自跑，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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