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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支書一進油坊門就看到桌子上的飯菜，“嘖嘖嘖”揚起舌頭，繼續道：“這樣省咋行？得往好裡吃。”
剛放下盤子的鄧文芳臉頓時紅了，看著老支書，招呼也不是，不招呼吧也不好，縮手縮腳地，趕緊回頭找金玉珍。
程東泉洗完手過來，招呼道：“書記，沒吃一塊吃，生活差一點先將就填飽肚子再說。”說完就看到了支書身後的王海貴，心想道：“他咋來了？”
稍頓幾秒還是跟王海貴平淡地打了聲招呼：“來了？坐吧！”
老母親張連英的一根竹棍，程東泉還是記憶猶新的，打得對，說得更對，好幾年了，何必再跟王海貴記仇呢？男人得有點格局嘛！
王海貴這些年還是第一次受程東泉這麼看得起，咧嘴笑道：“東泉，謝謝哈。”
一旁的老支書感到詫異，程東泉向來把王海貴當仇人
，這咋還跟王海貴客氣上了，難道是為了油坊？
金玉珍聽到老支書說話從後面出來，見除了老支書還有王海貴，心裡明朗了一大截。大隊領導生產隊領導齊刷刷上門，不會這麼巧也不會這麼簡單，油坊承包期快到了，多半應該是為油坊承包的事。
金玉珍向桌子上的飯菜看了看，笑了。嗯，幸好沒弄個七碟八盤的，否則，這些領導還真以為包了一年油坊就是掏了一年金窩，富得流油了。
金玉珍故意道：“書記，現在不比以前大集體，大集體是壟斷了前豐大隊的榨油，現在呢，有的寧願繞到十里地的隔壁公社換油也不到我們這裡來。我們耗了四個人兩家的勞力呢，人均收入下來少得可憐，屋裡上有老下有小，都要吃都要穿，出門都得花錢，這一年錢沒掙到多少，花得倒不少，哎！沒存下錢哪敢吃啥燒臘肉喲！有這洋芋蒸飯就酸菜已經很知足了。”
金玉珍表情苦澀，老支書指著她道：“玉珍，演，你就給我演，說得可憐得明天就跟沒米下鍋一樣。”
“書記，我說得可句句事實，不信你問王隊長，他們家的油菜籽都沒存我這裡，這還是一個生產隊呢，其他的更不用說了。”
“是嗎？”老支書懷疑地看向王海貴，王海貴早已垂下腦殼，金玉珍沒說錯，王海貴家的油菜籽是寄存到其他公社油坊的。
不過，這都是他那個川妹老婆蒲媚
兒的主意，他王海貴去年還沒學電焊呢，掙不到錢也沒有權力決定油菜籽寄誰家。
王海貴還不知道怎麼回答支書問話呢，鄧文芳就脫口而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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