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閃文書庫】地址:www.shanwen.tw
益;我搜集部分德國住址並寄信過去,當一些和藹有禮的人回信時,試著說服自己,我追尋謎團根源的努力已大有進展。
寫給其波蘭文譯者的著名信件中,里爾克說《杜伊諾哀歌》中提到的“天使”,與基督教天堂裡的天使沒什麼關係,與回教的天使形像亦無關聯;這一點雷夫奇叔叔早就從譯者簡短的序文得知。在里爾克從西班牙寫給露·莎樂美[1]的信中,雷夫奇叔叔也查知里爾克開始寫作《杜伊諾哀歌》的時間,並獲知里爾克讀過古蘭經,這點令叔叔“大吃一驚”。有一陣子,我熱中研究伊斯蘭教的天使,但從母親、鄰居老太太或故作博學的同學那裡所聽到關於天使的描述,在古蘭經裡都找不到。雖然從許多資料來源皆能找到阿茲拉爾[2]的形貌,例如卡通、報紙或交通安全海報、自然科學課,但古蘭經中甚至沒有提到其名,只稱之為“死亡天使”。對於早已非常著名的“天使長米迦勒”,我同樣找不到更多資料;關於末日審判時會吹號角的“燃燒天使”[3],我亦無從查得其他訊息。一個德國人乾脆在回信中,寄給我一大疊影印自藝術書籍的基督教天使肖像,以斷絕交流,因為我問他:“古蘭經第三十五章伊始,關於天使具有兩翼、三翼或四翼的區別,是否為伊斯蘭教獨有?”除了一些瑣細的差異(例如,古蘭經視天使為分隔的另一族群,把地獄的惡魔一族視作天使世系,或者聖經中的天使能賦予天主與其創造的萬物更牢固的關係),關於伊斯蘭天使與基督教天使的區別,里爾克的判斷很正確,不必多加證明。
即使如此,我依然認為,即便里爾克並末像古蘭經第八十三章“黯黮”中那樣,提到天使長加百利曾以繁星為證,在漆黑的夜與第一道晨曦之間,於“明顯的天邊一一端“現身”先知穆罕默德面前,雷夫奇叔叔可能也在自己作品定稿前的階段,想到了這本充滿天啟莊嚴寓意、“囊括一切”的書。不過我也曾思索,雷夫奇叔叔那本輕薄短小的著作,或許不僅取材自架上那三十三本書,還包羅永珍,無書不抄。因為,愈是思及堆積桌上、文筆拙劣的譯書,愈是思考筆記和影印資料中里爾克提到的天使,或者愈加聯想到伊本·阿拉比所言,天使那種絕非偶然的美,以及天使超脫人類極限與罪惡、高人一等、無所不在、能同時超越時空和生死的能力,我也愈來愈記得,這些片段不單在雷夫奇叔叔的小書裡看到,也在他繪製的《彼得與伯提夫》冒險故事中讀過。
時序進入春天,一天晚上用過晚餐之後,我第N次讀著里爾克的一封信——天知道我究竟讀了幾遍——那封信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章繼續閱讀!若瀏覽器顯示沒有新章節了,請嘗試點選右上角↗️或右下角↘️的選單,退出閱讀模式即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