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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中的弊病都一股腦兒推給西方。他那孩子氣的樂觀,一部分是因為,土耳其事實上從未成為殖民地。這使他把西方文明看做是一個可以用緩慢而慎重的方式去親近的中心。不論是什麼因素使“我們”與那些生活在西方的人產生差異,西方無疑是我們不可或缺的借鑑。因為我們不像西方人,我們必須明確自己缺乏什麼,然後再來彌補。歷史,我們的歷史,就是體現我們所有不足的歷史。像許多奧斯曼和土耳其知識分子那樣,也像許多好鬥善辯的專欄作家一樣,切廷·阿爾坦也曾列舉使我們迥異於西方人的諸多令人沮喪的缺點:從民主到資本主義,從個性化小說藝術到鋼琴演奏,從視覺藝術到散文,從阿塔圖爾克非常重視的帽子到《寂靜的房子》中我曾打趣提到的那張桌子。
1970年代,政治恐怖已經升級到現在的恐怖程度,切廷·阿爾坦注意到了另外一個缺陷,它就是我們今天要談的話題。
偵探小說在土耳其的發展,遠沒有達到英國、美國和法國那麼高的程度。在工業社會複雜生活的背景下,各種謀劃精密的殺人案對這類社會的小說、戲劇、電影產生了重要的影響,其結果便是大量創造性天才偵探小說家的湧現。
但對我們這個農村占主導地位的社會來說,謀殺就毫無智慧可言。一個良心被忌妒所矇蔽的丈夫,會很乾脆地舉起刀刺向他的妻子,然後一切結束。或者一個要報血海深仇的人,不論在哪裡看到他的敵人,就會當場舉槍把所有的子彈打進他的腦殼。在鄉下,一旦哪裡因為土地或用水權發生糾紛,人們的習俗就是拿起雙管短槍,準備伏擊偷襲。每個人都知道某人是被誰,又是因為什麼被殺死的。如果說這類謀殺不能引起作家的興趣,那是因為這種處理方式太過粗糙,作家寫這類事件大有殺雞用牛刀之嫌。這就是為什麼偵探小說在我們國家如此不發達的原因。
初讀這些文字,我們不得不欣賞其直白的推理和語言的犀利、幽默。或許正因為如此,我們會傾向於接受阿爾坦的觀點,但想想,我們該怎麼來反駁他呢?好吧,我們也許可以提一下西西里島作家萊奧納多·莎沙(Leonardo Sciascia)。他在偵探小說中,非常成功地使用了具有類似鄉村特點的謀殺案作素材。有人指出,許多西方式謀殺儘管手法拙劣,給人以“牛刀殺雞”之感,卻總能繼續激發偵探小說的靈感。或者說,偵探小說激發了這類謀殺的靈感。
這篇專欄發表後不久,切廷·阿爾坦就寫了一系列短篇偵探小說,即極普通的早期偵探小說,它們與切斯特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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