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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添上了肖像畫。後者是想借此讓我們明白,穆斯林藝術家們對西方肖像畫,特別是自畫像的概念所知甚少,而在這些領域的技藝匱乏,又是如何使他們焦慮不安。哈佛教授大衛·若克斯伯格(David Roxburgh)發現,在貝利尼完成這幅小肖像畫八十年後,它與其他一些肖像畫出現在薩法維畫冊上,畫冊裡還有一些中國明朝的畫像。畫冊前言中的一句話表明,即使是最偉大的薩法維藝術家,也已意識到自己在這方面的缺陷:“肖像畫習俗在Cathay(中國)和法蘭克(歐洲)土地上繁榮盛開。”但這並非是說,波斯畫家對肖像畫難以抵抗的魅力視若無睹。看看霍斯陸與席琳的故事,這個最能激發細密畫家靈感的經典伊斯蘭故事。美麗的席琳對英俊的霍斯陸一見鍾情,恰恰是在看到其肖像畫之際。而如果按照威尼斯文藝復興肖像畫的標準,有人就會指責波斯細密畫家描繪霍斯陸與席琳愛情場景的手法實在太過天真。這對這個傳統的愛情主題,無疑是一個反諷。在波斯插圖手稿中,這類場景必須有畫中畫,就如同貝利尼和貝赫扎德那些潤飾仔細的肖像畫一樣,他們所描繪的,幾乎都不是肖像畫,而是關於肖像畫的理念。
文藝復興之後,西方首次認識到,他們不是在戰爭中,而是在藝術中壓倒了東方世界。在貝利尼“東方之旅”的一百年後,瓦薩里(Vasari)描述道,奧斯曼蘇丹儘管迫於宗教原因反對繪畫,但也不得不敬佩貝利尼在伊斯坦布林系列的肖像畫中展現出的嫻熟技藝,並對其稱讚有加。在寫到菲利普·利皮(Filippo Lippi)時,瓦薩里說,當這位畫家被東方海盜俘虜之後,他的新主人要求他為自己畫幅肖像,而畫作的逼真讓海盜吃驚不已,他恢復了利皮的自由。在我們的時代,西方的分析家或許對西方軍事優勢帶來的後果心有不安,他們不想談論文藝復興藝術那毫無爭議的衝擊力。相反,他們看重貝利尼細膩的肖像畫,以此好心地提醒我們說,東方人也同樣具有人性。
在征服者穆罕默德死後,他的兒子巴耶濟德二世在生活方式上未能體現乃父之風,對肖像畫也沒有那麼鍾愛,他甚至在集市上賣掉了貝利尼的肖像畫。在我童年時代的土耳其,中學課本對這種無視文藝復興藝術的行徑表示哀傷,視其為謬誤和錯失良機之舉,並指出,倘若我們以五百年前的狀況作為起點繼續前進,我們或許已經創造出一種不同的藝術,成為“一個不同的國家”。也許是吧。每當我看到貝利尼的盤腿青年,我就會想,這另一條途徑,或許對細密畫家來說最為有益。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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