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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鳴腦子嗡嗡的，完全是因為吳雨的表情變了。
他從來沒有在吳雨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
只見吳雨沒有理他，吐了口香糖，快步跑到趙乘風面前，壓低聲音說道。
“老師，您怎麼在這裡……”
“大晚上的，你來這做什麼？”趙乘風望著自己最得意的學生，目光在羅鳴臉上一掃而過。
“老師，這是……”
趙乘風一擺手，手腕上菩提子手串在路燈下瑩潤晶瑩。
“你有你的圈子，不用跟我說，剛好，我有事找你。”
風水行當，老師有老師的客戶，學生有學生的朋友，各自發展，互不干涉，這是規矩。
“老師，能先等一下嗎，有人來我青淮風水圈招搖撞騙，我先把這事兒處理一下。”吳雨朝趙乘風說。
趙乘風眉頭一動，剛要說話，身上的電話響了，趙乘風看了眼螢幕，跟吳雨說了聲。
“快點。”
然後走到旁邊接電話去了。
吳雨點頭，也不再耽誤時間，朝陳江山的目光迎了上去。
“招搖撞騙都算計到我老師頭上了，小子，你挺該死啊。”吳雨從剛才趙乘風對陳江山的態度裡，看到了些貓膩。
他當然不可能相信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渾身上下加一起也沒有兩百塊行頭的陳江山，會有什麼讓自己老師崇拜的地方。
唯一的解釋是，這傢伙就是個神棍。
還是個把主意打到自己老師身上的江湖騙子。
所以，吳雨臉上很不好看。
“不過，我有我的原則，還是那句話，亮出銅錢，正面，我走，反面，你躺著走！”
吳雨這話說得，沒有意思商量的餘地。
“在我的銅錢卦裡，沒有人有第三種選擇……”
陳江山握著銅錢，聽著吳雨盛氣凌人的話。
一時間，覺得有些好笑。
想說幾句，使勁搜了搜腦袋裡的詞，搖了搖頭。
算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跟那個什麼羅鳴一樣，都是一群眼睛長在頭頂的人。
當即，手一張開。
銅錢嗖的一聲，往地上墜了下去，觸及地面的瞬間，小幅度彈了一下，歪歪扭扭的滾落在地上。
反面朝上。
吳雨看了眼銅錢，不再看陳江山，轉過身去，拍了拍輪椅上羅鳴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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