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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下課鈴聲準時響起，雲帆熟練地收拾好書包，背在左肩上。
他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只留下一個擺手的背影。
“李叔，今天路滑，不好意思來晚了。”
掀開門簾走進屋內，雲帆活動著凍到僵硬的雙手，滿是歉意地說道。
“緩緩，不急。”
李叔堆起滿臉笑容，遞給了雲帆一杯溫水。
“咕咕咕。”
一杯溫水下肚，雲帆感覺整個身體都變得溫暖起來，他從書包裡翻出一副破舊的手套，徑直走出屋外，開始卸貨。
將沉重的箱子扛上肩頭，雲帆憋得滿臉通紅，他艱難地邁步，調動全身力氣將其扛進倉庫裡。
“你這孩子，我說不急不急的，看看你。”
他身邊，李叔倚靠著倉庫大門，不緊不慢地開口說著。
雲帆喘著粗氣，和他擦身而過，嘴裡撥出的氣在空氣中凝成白霧，飄向遠方。
“不急，他真的不急嗎？”
將貨物放在指定地點，雲帆擦拭著睫毛上凍成冰霜的汗液，自嘲地輕輕感嘆。
李叔是自己的老鄰居，在自己困難的時候給了自己一份工作，他很感激。
但，人言未必真，聽言聽三分。
工作，畢竟是工作，李叔還是個生意人，這他也是知道的。
扛著貨物一趟趟地走過，汗水不待滴落就凍成了霜。
雲帆感覺，自己活像一顆會行走的霧凇。
終於，伴著月光灑遍大地，最後一箱貨也成功卸下。
從李叔手裡接過皺巴巴的五十元，雲帆摘下手套，用僵硬的手指將錢捋平，而後小心翼翼地揣進棉衣內兜。
嘴裡哈著氣，溫暖著自己的手，雲帆拿起書包，頭也不回地離開。
“小云呀，這還有個你的快遞。”
背後，李叔的呼喊聲和踩雪的嘎吱聲傳來，雲帆轉過身。
“這是什麼遊戲頭盔，還加急送的，送快遞那小子先前死活非要你本人出面簽收，我”
伸手接過那碩大的包裹，雲帆彷彿遮蔽了周圍的聲音，他呆愣愣地看著上面的幾個字—驚懼夢魘遊戲頭盔。
“謝謝你，李叔。”
他突然開口，打斷了李叔喋喋不休的話語。
而後，雲帆再度轉身，快步跑走，消失在昏暗的路燈燈光盡頭，只留下一道道纖細的腳印。
“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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