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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問，彷彿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中年男子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驚恐，整個人直接癱坐在了地上，雙眼圓睜，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你究竟是人是鬼？“中年男子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試圖與這不明的存在拉開距離，微光下，他臉色蒼白如紙。
譚銘依舊保持著那抹微笑；“你覺得呢？“
他輕聲反問，隨後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地面。
中年男子順著那指引望去，只見譚銘的腳下，清晰地映著一個與常人無異的影子，在昏黃的光線下輕輕搖曳。
這一發現讓他緊繃的神經略微放鬆了些許，但心中的疑惑卻並未因此消散。
既然眼前的景象否定了鬼魅之說，那麼剩下的可能性便如同迷霧中的燈塔，雖不明朗卻也引人探尋。
中年男子強自鎮定，雙手撐著地面，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聲音雖仍帶顫音，卻已多了幾分堅定：“那麼敢問先生是超脫塵世的仙人，還是隱匿人間的妖魅？“
男子目光緊緊鎖定在譚銘身上，彷彿這個答案對於他來說很重要。
譚銘輕輕搖了搖頭；“我既非凌駕九霄的仙人，亦非潛藏幽暗的妖物“
他話語在夜空中緩緩流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愁。
“我只是這浩瀚紅塵中，一名微不足道的旅者，與萬千生靈共舞於這繁華與滄桑交織的世間。“
言罷，譚銘目光穿透了夜色，彷彿看到了更遠的地方，那裡既有生如夏花的絢爛，也有死如秋葉的靜美。
而中年男子，則在這一刻，從譚銘的眼神中讀到了超脫。
他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懼，如同晨霧般被譚銘話語中的滄桑緩緩驅散。
他抬頭望向譚銘，那雙彷彿能洞察世間萬物的眼睛此刻正溫和地注視著他，讓他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先生”他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更多的是釋然與追憶；“我尚年幼之時，曾在家中的一次偶然機會中見過您一面。那時的您，便如同今日一般，未曾忘卻。”
譚銘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瞭然。
對於這樣的場景，他早已見怪不怪。
在漫長的歲月中，他曾無數次，以不同的身份，出現在不同人的生命中，留下或深或淺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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