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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整個人都在苦汁子裡滾一圈，當下退後避開，說什麼都要紀父開窗散風，把茶倒了再進去。
紀父笑呵呵照辦，紀母袒護他，稍有微詞，“金銀花性寒，味甘，清熱解毒、疏散風熱，你父親心事重重解解火，你該體諒的。”
紀父擺手，“看見你們娘倆，我什麼心事都解了。念慈，這次我真的需要你。”
紀母立刻就急了，紀父是她的先鋒官，是鎮疆大將，他都抵不住，敵情要兵臨城下了。
“什麼事？你倒是說明白。”
紀父示意紀文菲，紀文菲一動不動，兩眼清亮，“父親什麼事？跟我有關係嗎？”
紀父喉間一堵。
紀母替他解釋，“你父親讓你把門關上，反鎖。”
紀文菲哦一聲，乖乖起身去了。
紀父舒口氣，握住紀母的手，“念慈，我告訴你之後，你千萬要穩住。景辰是咱們倆的孩子，如果他有孩子了——”
紀母不是蠢貨，她性子激，平常衝動，此時卻沉定穩重，若不是手上力道緊的碎骨，紀父幾乎以為她和紀文菲一樣沒聽懂。
“宛意？”
“這麼快，嚴青黛——”紀文菲表情凝固住。
紀母在紀父頷首後，心中長久以來，那座不敢落地的空中樓閣，在繼落地後，徹底坍塌了。
“多久了？”她渾身如火焚，瞋目切齒，“是不是之前翡翠公館那段時間？”
紀父搖頭，“上次體檢後，宛意有位同事，看見她去環城路的黑診所做產檢。”
紀文菲一激靈，忽然大聲嚷，“我沒冤枉她，體檢那次我沒冤枉她。”
紀父都被她喊懵了，“什麼？”
紀文菲聲線亢奮，拽紀母手臂，“媽媽，我那天在白家醫院沒看錯，她就是撫肚子了。面帶期望，根本不是她羨慕，是她知道懷孕了高興的。”
紀母皺眉，與紀父面面相覷。
他拉下紀文菲撕扯紀母的手，“之前宛意體檢，抽血正常，還做了B超。”
紀文菲不以為意輕諷，“這有什麼，白瑛跟她是閨蜜，在白家醫院幫她在驗血單上做手腳，不要太容易。還有那個B超醫生，雖然是媽媽特意請的，可我早就感覺不對了，誰檢查挪探頭跟挪炸彈似得，再仔細也不是這個仔細法。”
紀父忽然起身，輕步走到門口，豁然開啟門。
門外，傾身偷聽的傭人措手不及，站立不穩，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