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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且行且堅
屋裡落針可聞，溪娘立刻打緊了神經，不過一瞬就淡淡道：“闔府裡能找的人就那些，主君夫人已歇下，唯有三老爺院裡還未熄燈。”
景循聽得這話，並未覺察覺有何異樣。看著溪娘浮腫的左臉暗哂自己多心。
莫說景翊與皇上之間的傳言，就算要找女人，他那個身份也不會找這般無滋無味的，反倒倒了胃口。
“方才是我一時氣急，你有什麼話與我好好說便是，何必惹我生氣。”景循親自將溪娘扶起，低聲勸慰道。
溪娘側過身子與他隔了半步，按著規矩福身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景循不屑的笑了笑，他明日還要去翰林院上值不得熬夜，遂關上門獨自睡去。
鴛兒見溪娘臉上紅腫，手指的印子一目瞭然，低呼道：“小娘……”
“不礙事，鶯兒如何了？”溪娘本想笑一笑，可嘴角卻生疼，惹得她輕“嘶”一聲。
鴛兒已猜的七七八八，只讓她先坐在自己的床上，又倒了碗冷茶道：“小娘且先將就，待天亮奴婢就去領冰。”
溪娘替她擦了淚，道：“你別哭，你們伺候我一場，我卻沒有護好你們，是我的疏忽。”
哪裡能怪溪娘，事情來龍去脈清楚瞭然，皆是因為大少爺一時不忿才踹得鶯兒。
“郎中留得藥膏可替鶯兒抹上了？”
鴛兒點頭，鶯兒方才醒了一會兒，聽得她說小娘要給自己治，還落了場淚只說她怕是活不了了，不必再破費。
還讓她好好跟著小娘，說從前她只忠心夫人，並未全心全意的替溪娘盤算，今後要鴛兒機警些，好好伺候。
“鶯兒說……說自己活不成了！”鴛兒哭道。
夜風吹過，她呼吸一滯。
即使她想救鶯兒也不知能保她多久的命，可眼下她只想讓她活。
“明日你拿上我放在妝奩裡的銀票，讓青松帶你去把這些藥買來，也許買不齊，但有總比沒有強。”溪娘將藥方放到鴛兒手上。
見她又是哭又是跪，溪娘長嘆道：“我也是因為鶯兒才想明白了一些事。她若真熬不過去，定然是想讓你好好活著，連同她那份一併活下去。”
好死不過賴活這話不過是安慰人的蠢話，既然活著一遭，身上還揹負著自己親人的希望，那就不能隨意讓人欺辱，不能讓旁人三言兩語決定自己的命。
她能釋然景循打自己一巴掌，可這巴掌若是落在林氏的臉上，她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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