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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半晌，世子不是低頭飲茶就是盯著老夫人，等她說話，就是不看雲吟一眼，更別說誇讚了。
她緊緊地咬著唇，一直到嘴巴里面蔓延起樂意股子腥甜的血氣，雲吟才收回了眼神。
陸懷鈞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只是他不想回應。
因為此時他沒有什麼心思去哄雲吟，他心裡想的就只有蘇映安。
好半晌，老夫人便開口了。
她盯著雲吟，語氣不明地問道：“這就是你找到的另外一本賬本？”
雲吟點頭，信誓坦坦道：“這肯定跟平日她們寫寫畫畫的那一本不一樣，夫人，少夫人是不是亂記了賬目？”
老夫人沒有回答她，只是側目看向了陸懷鈞。
“懷鈞，你看仔細了嗎？”
陸懷鈞蹙眉：“怎麼了？”
老夫人說：“這賬本，顯然是比蘇映安給我們說的營業收入低的……”
“低？”他不解道：“怎麼會這樣？”
老夫人搖頭，“我也不知道，你看，這是剛開業那日，你說她當時給了你四千兩銀子，但實際上只收入了三千五百百兩。”
開業那日客人雖多，但收入少，蘇映安解釋過。
是因為她要留出客人，便要給客人們甜頭，才好讓他們以後經常來照顧生意。
侯府的人雖然不會做生意，也知道這個道理。
陸懷鈞愣住：“其餘日子呢？”
“這裡，是兩千兩，這天是五百兩……”
這些日子幾乎都是蘇映安拿銀子給陸懷鈞的日子，他模模糊糊能記得，幾乎每一次都是兩千兩、一千兩，但現在看來，蘇映安恐怕在拿自己的銀子補貼畫舫的收入。
陸懷鈞吃驚地翻完了所有，忽然笑了一聲。
“我就知道，她是一心一意為了我的。”
老夫人吐了口濁氣，“就是說，那本記著她告訴你那些營業額的賬本才是假的，是她想讓你看見的。”
陸懷鈞點頭：“是，這是真實的賬本。映安這些日是真的辛苦了，娘，若是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梅落院了。”
雲吟愣了愣，喚道：“世子爺……”
他回頭看了一眼她：“你也早些休息，今日你也累了。”
雲吟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為什麼給世子爺看了真實的賬本之後，他沒有生氣，反而還念著少夫人呢？
還有老夫人，睚眥必報的一個人，竟然也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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