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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被言蕩直勾勾的眼神盯著，明予有些坐立難安。
陰暗昏黃的光線交替下，言蕩拿下嘴裡的煙，滾燙灼燒的菸頭貼上他如傘骨分明的指節，冷白的表面面板被紅彤彤的火星瞬間燙出暗紅，菸蒂的火星以這樣的方式自殘的方式一點點消失殆盡。
明予看得握緊拳頭，大氣都不敢喘。
她以一種不可置信地眼神看向言蕩，他彷彿感受不到絲毫的疼痛般，反倒是愉悅地勾起了唇角。
她在他深邃幽暗的眼中看到了少見的陰鶩和瘋狂，衝擊感很強。
這是一個骨子裡玩命的瘋子。
言蕩有著近乎完美的身世，得天獨厚的長相和深謀遠慮的目光，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得是恭恭敬敬的，永遠都得是仰視的存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臉讓他難以忍受。
她知道言蕩是在警告自己，如果坐在這裡的是言璟，方才的菸頭就在言璟手上了。
只要言蕩想，誰都可以成為他的菸灰缸。
言蕩這個浪蕩子比她想的還要瘋。
“程渡，停車。”
車子緩緩停住，明予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下一秒寒風呼嘯著灌進車窗，陰雲裡的月光忽明忽暗。
“下車。”
外面早已經不下雨了，明予看了言蕩一眼，毫不猶豫地開啟車門下車。
明予站在路邊的臺階，看著車子揚長而去，從始至終，言蕩連一個眼神都沒施捨給她。
她看到車子在前方的路口左轉，回運河壹號院的方向應該是右轉，左轉的道路盡頭是名皇，京城最大最有名的夜店。
他又去找女人了。
明予壓著心頭泛起的酸楚，找了輛車回去。
言蕩一整晚沒回來，翌日太陽從地平線升起，起床的明予一眼就看到放在床頭櫃不算精緻的小盒子。
她意識清醒幾分，開啟一看，是一個和田白玉的絞絲鐲。
她知道全國會這門手藝的人不到十個，曾讓美齡痴迷一輩子，三根相互獨立又相互纏繞的玉環，每根間距僅有一毫米，佩戴時有叮叮的清脆聲，這門曾在民間失傳上百年的工藝，在近年來才被複刻出來，對製作絞絲鐲的玉石十分苛刻，整塊玉要純淨，不能有一絲雜質和裂紋。即便尋到這樣的玉，手藝人也未必接，因為做這鐲子太浪費時間。
是華國遠超國際上各大品牌的頂尖奢侈品。
明媚刺眼的陽光射進來，明予在芒中唇角微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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