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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裡太不相同,寧蘭心裡隱隱浮起了些猜測。
她走進了耳房深處,立定在臨窗大炕前,對朱嬤嬤說:“嬤嬤,你是不是知曉了什麼?”
這沒頭沒尾的一番話,飄入朱嬤嬤的耳畔,她驟然便從臨窗大炕上坐起了身。
朱嬤嬤持著怒意凜凜的眸子,質問道:“姑娘好深的心機,連診脈這樣的事都能弄虛作假,可把老奴騙的好苦啊,枉費老奴對您一片真心,您卻把老奴當成猴兒耍弄。”
“姑娘的心機,可著實太深了一些,連身邊的人都不放過。”朱嬤嬤咬牙切齒。
她已在金陽公主身前為寧蘭打了包票,平日裡也是對她讚不絕口,算是身家性命都系在寧蘭身上了。
覆水難收!
可寧蘭也不該如此有恃無恐。
“嬤嬤,我也是沒了法子。”寧蘭嘆息。
這些時日朱嬤嬤對她的體貼與忠心,她都牢牢記在心間。
朱嬤嬤仍在生氣,別過身不去瞧寧蘭楚楚可憐的面容。
寧蘭柔聲喚了她一句:“嬤嬤。”
朱嬤嬤仍是不理她,寧蘭索性便坐在了臨窗大炕上,伸出青蔥般的玉指攥緊了朱嬤嬤的衣袖。
她用那雙純澈如林間小鹿的明眸注視著她,道:“那人牙子本是打算把我賣去暗寮子裡,嬤嬤也知曉暗寮子是什麼地方,我若去了,只怕至多隻能活過兩個月。”
提起那些被逼至絕境的痛苦回憶,寧蘭嘴角的笑意愈發淡了些,只剩下些倔強的自嘲。
“嬤嬤也知曉的,我們這樣卑賤的人,拼命地在泥濘裡掙扎,不過是為了活下去而已。我不想去暗寮子裡以那麼屈辱的方式死去,所以我只能自救。”
她這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朱嬤嬤也是以卑賤之身一路摸爬滾打而來的。
所以她能明白寧蘭的難處,明白歸明白,卻還是不能原諒她欺騙自己的行徑。
幸而今日來給寧蘭診脈的人是石婆子,她與朱嬤嬤的交情非同尋常。
若是旁人,診脈後將寧蘭不易受孕的訊息稟告給了金陽公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