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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你嚇人。”
顧綰鶯扯了一條布帛，一把扔在男人的臉上，
“把你身上的水漬擦一擦吧。”
“鶯鶯姐姐真會騙人，我這麼俊俏的臉，怎麼會比馬嚇人呢？”
陸硯遲取下布帛，在頭臉上擦拭起來。
顧綰鶯卻沒理會這話，徑直從衣篋裡翻出一套男子的衣裳遞了過去：
“快去將衣裳換了，不然待會得染上風寒了。”
陸硯遲動作一頓，直直的盯著那套衣裳，並不伸手去接。
顧綰鶯明白過來，解釋道：“這是在應州時給穆荀川準備的衣裳，我還沒來得及給他。”
這套衣裳是顧綰鶯親手做的，本是想等穆荀川高中後再送給他的。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他娶了平妻入門，這套衣裳便一直擱置至今。
“是他不配。”
陸硯遲眸子一冷，聲音沉沉。
鶯鶯姐姐的一切，都是他的。
哪怕只是從鶯鶯姐姐的口中聽到穆荀川這三個字，陸硯遲都覺得嫉妒到發狂。
陸硯遲十歲認識顧綰鶯，二人相伴一年，遠比穆荀川更早相識。
陸硯遲十一歲，顧綰鶯要回應州，他雖不捨卻也無力挽留。
十三歲，陸硯遲是連中三元的狀元郎，終於得有自由跑到應州去看看顧綰鶯。
當看到她已為人婦，淺笑依偎在他人身旁，陸硯遲才明白顧綰鶯對自己有多重要。
“今日驚馬，妾身實有些心悸無力，只想早些歇著，還請夫君體恤。”
這話不亞於明確的拒絕，穆荀川聞言也再拉不下臉來繼續痴纏，只冷了神色道：
“如此，你便歇著吧。”
話落，男人大踏步離去。
夜風從開著的窗戶吹進來，顧綰鶯蹙了蹙眉，緩步走到窗邊。
風兒將窗外的竹林吹得沙沙作響，竹枝晃動中，豆大的雨點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少夫人，關上吧，小心著涼。”
“青瑾，命人備水吧，我要沐浴。”
顧綰鶯將窗戶關了過來。今日這一番折騰，她身上也出了一層薄汗。
待沐浴一番，熱氣蒸騰了疲乏，顧綰鶯才覺得身子舒適了許多。
回到臥房，顧綰鶯正準備熄燈歇下了，忽的，一道細微的聲響從窗戶邊傳來。
顧綰鶯本以為是風吹動的聲音，然而那響動持續一陣後，便傳來男子的輕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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