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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軍放下毛筆,捻起宣紙遞給我,“看看。”
我忙接了過來,柔軟的宣紙上,寫著大氣凜然八個大字——
功崇惟志,業廣惟勤。
我一時不明其意,只知字跡乾淨瀟灑,一撇一捺頗具風華。
見我好奇,他問,“早早,你會用毛筆嗎。”
我搖頭說從來沒碰過,十歲就沒上學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我想學嗎。
我一愣。
他從筆架取出毛筆,沾上墨汁,拿了一張宣紙,捋平攤開在桌案上,“早早,來。”
我一時無措,他笑說教你。
督軍其實很少笑。
他沉穩剛毅的五官和在緬北的地位,都適合不苟言笑。
偶爾淡笑時,眼角會浮起細碎的皺紋。
落在我眼裡,格外儒雅斯文。
我實在不好意思拒絕,走到桌案前。
督軍繞到我身後。
沒有觸碰我的手,只是握住我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帶著我一筆一劃。
濃墨在薄軟的宣紙上勾勒出痕跡,是仙骨凜然的瘦金體。
他十分安靜沉默,剛毅的側臉貼在我脖頸,我餘光能瞥見他稜角分明的下頜。
我今天穿一件白色錦緞旗抱,貂毛奶白披肩,正好襯的上他筆挺的軍裝。
我們挨著窗,一陣風漫過,帶起我髮絲纏上他領結和袖釦。
他渾然無覺,一味低頭全神貫注。
花廳鋪滿細碎的夕陽。
他垂著眼簾,一派溫柔儒雅,我實在無法將冷血與殺戮聯想到他頭上。
有一縷掃過他鼻樑,我動了動,他撫在我腰間的手一緊,沉聲道,“你亂動,寫出來的字會很醜。”
我們貼的太緊,他寬厚的胸肌透過衣衫摩擦我的後背。
我浮起一層虛汗,無聲無息的浸透了旗袍。
我渾渾噩噩晃了神,他立馬扣住,溫熱厚實的大手帶著我落下最後一筆。
他輕笑,“認得嗎。”
我低頭。
“姜早”二字映入眼簾 。
我楞住了。
這是我十八年來見過的最好看的字,鋒利又安靜,風吹又流光。
正當我沉浸欣賞時。
一聲歇斯底里的嗓音隔著門老遠傳來。
“督軍,不、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