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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美國,一個在自由和粗俗之間搖擺不定的國家),在俄羅斯也不會存在(俄羅斯當時是蘇聯的一部分)。於是,他把這兩個世界的記憶混在一起,創造了第三個國家,一個完全想像出來的文學樂園。構成這個世界的大量細節內容,都來自作者眼中天真無邪的童年。這是一個奇異美妙的世界,有著純屬孩子氣的放任自戀。這裡,我們看到的並不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作家在收集童年的記憶;納博科夫開始用優雅、驕矜的絕技,將他的童年轉接到老年。我們看到,他那些害相思病的主人公們不但實現了童年的愛情,而且還保持了這種狀態,一直帶著這些愛情直到死亡。亨伯特可能會窮盡一生去追求那失去的童年的愛,而範和阿達則想永遠生活在閃爍著童年愛情光芒的樂園裡。起初,我們以為他們是表兄妹,後來才知道他們是親兄妹。納博科夫像他總是憎恨的弗洛伊德一樣,很謹慎地透露出一個真相,那就是,把我們從童年的樂園裡驅逐出來的,正是社會禁忌。
納博科夫式的童年,是一個遠離罪惡的樂園。我們會對阿達和範的愛情自我主義感到真心羨慕。這最終會讓我們認同可憐的盧塞特,她對範的偉大愛情全是單相思。當範和阿達在享受著敘述者給他們創造的快樂天堂時,盧塞特,書中最現代、最苦惱、最不幸的人物就成為納博科夫式殘酷的犧牲品。書中的主要場景都把她排除在外,連很多讀者都感受到的偉大愛情,她也一點都沾不上邊。
正是在這一點上,作者的偉大依賴於讀者的偉大。納博科夫努力將他的樂園帶進我們的時代,並藉此也給他自己創造一個逃離現實的避風港。他一心玩弄那些私人笑話和雙關語、那些隱秘的快樂和遊戲,還一心要琢磨他對無邊想像的敬畏。這些衝動有時會令他失去某些不耐煩的讀者。《阿達》就是例證。普魯斯特、卡夫卡和喬伊斯也同樣因此趕跑了讀者。但是,和其他作家不同,納博科夫,這位後現代幽默之父,已經預見到讀者的反應。因此,他透過談論範的哲學小說之艱澀,描繪“搖扇淑女們在起居室的閒聊”,把讀者也捲進了遊戲。他對文學聲譽無動於衷,因而被看成是一個自負的人。
我年輕時,當身邊有人期待小說家進行社會和道德分析時,我就用納博科夫式的傲慢姿態來做擋箭牌。從土耳其式的角度來看,《阿達》以及納博科夫其他寫於1970年代之後的小說都有缺陷,其人物都像是“與現在脫節”的虛幻世界的奇思怪想。我擔心自己寫小說的道德環境會對我提出殘酷而醜陋的要求,這可能令我窒息,所以,我覺得,出於道德義務,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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