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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慕遠青回來,站在門口處就聽元武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一遍。
慕遠青皺眉,臉色在暗色裡看不清楚,只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問道:“咳了幾次血?”
元武連忙回道:“聽春喜姑娘說就一次,熬了藥喝了,現在應該好多了。”
慕遠青點頭,看了眼裡面,抬腳走了進去。
春喜遠遠的就看見慕遠青,紅著眼睛過去,小聲的在慕遠青身邊道:“今天姑娘吐了血,醒來後就一直不肯吃東西,無論我怎麼勸,姑娘就呆呆的不說話,如今連藥也不吃了。”
慕遠青點點頭,讓春喜退了下去。
他走到床前,看到魏遲晚靠在床頭,頭髮也凌亂的散開,雙眼通紅,眼角還時不時滾出淚珠出來。
看她呆呆的看著一處,慕遠青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不過是一隻煙青色的花瓶。
慕遠青坐在她的身邊,低聲道:“你要喜歡那花瓶,明日我便讓人多拿幾個過來給你。”
魏遲晚不語,卻別過了臉。
慕遠青也不說話,看著旁邊仍舊冒著熱氣的藥汁,伸出手端了過來。
他拿起玉勺輕輕舀了一小勺,厚重的藥味兒便散了開來。
魏遲晚看見慕遠青的動作,也不知怎的,心裡頭一股怒氣與怨氣就湧了上來。
她一把打翻了藥碗,眼裡的淚珠子便不停,鼻頭紅紅,瞧著過去像是委屈極了的。
“你為什麼要救我……”
“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多管閒事。”
魏遲晚埋頭在被子裡,嗚咽的哭聲讓人聽著有些心碎,被子中破碎軟綿綿的聲音傳來,猶如一把利刃,要將慕遠青的心刺出血來。
“你為什麼不讓我死了……”
地上的白色羊毛毯被藥汁打溼,藥汁混合著破碎的瓷碗四濺在周圍,一如慕遠青此時的心情。
外面的春喜聽到裡面的動靜,猶豫一陣還是走了進來,只是她還沒走進,就聽見慕遠青的一道低怒聲:“滾出去。”
春喜嚇了一跳,聽著魏遲晚嗚嗚咽咽的哭聲,卻到底也不敢走進去,只能垂著頭默默又退了出去。
慕遠青低頭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瓷,將埋在被子裡的魏遲晚扯了起來,看著那張淚眼婆娑的臉,心裡一陣揪痛。
他將碎瓷放在魏遲晚展開的手心裡,握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沉靜的眸子看著魏遲晚的眼睛道:“你要是恨我,怪我多管閒事,你就從這裡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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