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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快吃粥，吃了就不會餓了。”
“嗚嗚嗚”
名叫小芸的啞女拼命搖頭，指了指碗裡的粥，又指了指男人和婦女。
“乖，芸芸你快吃吧，爹孃不餓。”
“你吃飽了我們再吃！”
男人把粥碗端在手裡，顫抖著喂著女孩兒，喉嚨裡不停的吞嚥口水。
婦人劇烈的喘著粗氣，臉色蒼白的望著女兒把粥下口小口的喝進肚子，輕輕揉了揉女孩兒的腦袋。
“芸芸，咱們運氣不錯，今天遇到了好人家。”
“爹孃恐怕是要走不動了，但是你還能走，你還要繼續活下去。”
“聽孃的一會兒你吃好了粥，就去追上前面的馬車。”
“恩公他們家能有剩飯剩菜，說明是富裕人家，你跟在他們後面，活下去的機率總歸是大一些。”
“快走吧，爹孃真的走不動了。”
女孩兒依舊拼命搖頭，呆呆的捧著還剩下的小半碗粥，茫然無措的看著爹孃。
“芸芸，快吃，吃完趕緊走！”
“再晚你就追不上人家了！”
男人搖晃著女孩兒，聲音因為虛弱劇烈顫抖著。
啞女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還想要繼續把粥喂到男人嘴裡。
“傻孩子，爹不餓。”
“你快吃！”
男人臉上露出苦笑，腦袋突然一沉，兩眼發直，直勾勾的倒在地上。
“當家的，你怎麼了！”
“當家的你快醒醒。”
婦女臉色大變，掙扎著站起身，衝到了男人身邊。
然而下一秒，她眼前一黑，竟也摔倒在地。
女孩兒呆呆的望眼前的景象，如同瘋了般撲倒在爹孃懷裡，嚎啕大哭。
“快吃……”
“我和你爹都不行了，不要管我們！”
“快走，莫要讓我和你爹死不瞑目！”
婦女指著女孩兒手裡的粥碗，艱難的從口中擠出幾個字。
女孩兒顫抖著，端起碗把粥吞進了肚子，蒼白的小臉上泛起一絲紅潤。
“走啊！”
女人面如金紙，眼睛瞪大，指著前方。
女孩兒哭成了淚人，在母親一遍又一遍的催促中，終於站起身，一步三回頭的朝前面走去。
婦女看到女孩兒離開，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從平南一路到雲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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