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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去四婆家玩,四婆看顧倆娃,四公又回到了夏牧場,而虎妮扛了所有的農活。
甚至還有餘力挑著兩擔水,過來給姜青禾這邊蘿蔔地澆水,她糊了一臉汗,兩腿岔開蹲下來扒拉那些蔫耷耷的蘿蔔苗,“長得不算孬,得牢牢跟著追肥。”
姜青禾用草帽蓋住臉,她拉扯著地裡的雜草,熱得不想說話,又發愁肥料。畢竟夏營場轉到山裡去後,北海子的牛羊糞少了一大截,過去打水也最多隻能撿一簍。
可她有十畝的荒地。
她抓了把汗溼的頭髮,耷拉下肩膀,“肥不夠。”
灣裡人家一年除了冬末地上凍外,其餘時候全都在攢糞,俗語說:“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種地不上糞,等於瞎胡混。”
他們甚至把糞稱為“糞金”,就曉得對此的重視程度,所以他們從年頭攢到年尾,肥力沒那麼缺。
可姜青禾缺口太大,光靠每天一星半點的攢,她到秋末就只有兩三畝地的肥能上,而且冬天最基礎的供暖都成問題。
虎妮擼起袖子,露出壯碩有力的胳膊,一口氣拔完兩排的雜草,蹲在另一頭嗓門特響地喊,姜青禾都沒拿穩草帽。
“你們得弄個糞坑。”
虎妮掃視完一圈,沒見啥雜草就開始掄起一桶水。一手拖著桶底一手就開始拽著桶邊,壓根不要馬勺和瓢,就往田溝裡倒水。
姜青禾對她的力氣目瞪口呆,而後才說:“弄個糞坑?擱哪弄,別噦得人吃不下飯。”
其實哪怕過去半年,對牛羊糞接受度很高的姜青禾,依舊沒有辦法適應旱廁,更不想每天對著腐熟的肥料。
所以哪怕漚肥堆肥比燒肥更容易追上肥力,她還是沒能下定決心。
“俺跟你說嘞,啥噦不噦的,非弄不可曉得不,腐熟漚爛的才能長得壯,這荒得連草都不生,咋你今年不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