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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一樣。無論多麼新鮮的東西都會陳舊,無論多麼牛逼的東西也都會被更加牛逼的東西遠遠甩在身後,甩進歲月的腳步聲裡,甩進人們記憶的盲區。 你看,這麼多年就這樣過去了。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揹著網球袋,穿著白色背心在學校球場上揮汗如雨的迷人校草了,他已經是大公司裡法務部的精英白領了。他曾經戴在手上的豪雅運動計時碼錶,也已經換成了低調迷人的江詩丹頓patriony遺產系列。他穿西裝的時間遠遠大於穿運動裝的時間,他穿黑白灰的時間遠遠大於他穿有顏色衣服的時間。他穿皮鞋的時間多於穿球鞋的時間,他說中文的時間多於說英文的時間。 他不再是那個帶著我和南湘翻過學校的圍牆,逃課去玩的迷人的少年了。 巨大的電子熒幕上,閃爍著密密麻麻的航站樓空港資訊,無數英文字母和數字組成的航班符號,代表著此刻和未來即將在天空劃過的銀白色航線。人們被這些冰冷的數字符號牽走了靈魂,大家橫跨海洋,穿越天空,把彼此的思念拉得越來越細,最終變成緊緊繃在天空上、被風吹得陣陣悲鳴的金屬鋼弦。 我突然想起《在雲端》裡ryan說的話,當時他就是和我一樣,站在巨大的藍色電子熒幕下面,對自己說: “忙碌一天回家的人們,迎接他的是歡欣的孩子和寵物,配偶們互相詢問過得如何然後遁入夢鄉。繁星閃爍夜晚來臨,天空萬道光芒,有一道格外閃亮,那會是我的機翼劃過的痕跡。” 我那時覺得ryan真的非常非常地孤獨,我看著電腦播放螢幕上ryan疲憊的臉,很想擁抱他。 neil最後留給我和顧裡深深的一個擁抱。 他的雙手張開,環繞成一個巨大的懷抱,把我們兩個一起摟進他的懷裡。他長得人高馬大,長手長腳,這個動作他做起來輕而易舉,帶著一種瀟灑勁兒。他用這種瀟灑的動作把離別時的傷感也演繹得不那麼煽情。我想他是對的。 顧裡也終於放下了她那計算機的外殼,在那一刻,她就像是一臺關閉了所有防毒軟體和防火牆的pc,任性妄為地連線著各種網站。她再一次回到了大一結束的時候,送neil去美國時,傷心欲絕的樣子。她那張彷彿妖精般永遠不老的少女面容上,堆滿了當媽的表情。她喋喋不休地重複著一些沒有意義的叮囑,neil聽得直襬手,他的聲音啞啞的,有點慌張:“顧裡你可別說了,這大庭廣眾的,你要把我一個六尺男兒給整哭了,我就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