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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我也乏了,扶我進去休息吧。”老夫人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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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苓回了霽月軒,便將老夫人給她的信收好,然後讓連翹找件體面的衣服,她要出門。
“少夫人,天眼看著要黑了,大冷天的您要去哪?”連翹一臉懵地拿出前些日子才做的新衣,問道。
沈雲苓比劃,「去尋九爺。」
她知道這些日子他在哪裡,也知道解鈴還需繫鈴人,要想兩人回到最開始的關係,她就得先低頭。
老夫人承諾的既然已經做到,那她也無須再鬧彆扭情緒,和裴錚議和,於她而言也是有利無害。
只要儘快生下裴家子嗣,老夫人就能放她自由,也不用熬三年。
雖說這樣對孩子過於殘忍,但形勢所迫,她也是不得已,這輩子虧欠孩子的,只能下輩子當牛做馬償還。
連翹一聽要去煙花柳巷,舉著衣服的手往後縮了縮,“少夫人,您要去曼音臺?”眉頭緊鎖,勸道:“那樣的地方女子去不得,少夫人,您不能去!”
聽著連翹的話,沈雲苓才回過神,無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
幾步上前拿過連翹手裡的衣服,不顧她如何勸說,自顧自地換了起來。
連翹總是拗不過沈雲苓的,撅著嘴走過來幫忙,嘴裡嘟囔著,“那您一定要戴好幃帽,那地方人太雜了。”
沈雲苓笑著捏了捏連翹的臉,自己是曉得分寸的。
曼音臺是幷州有名的青樓,地處清水河畔的平安巷,位置極佳,名聲極響。
沈雲苓生平也是第一次踏入這樣的地方,好像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整條巷子一派燈火通明的繁盛景象,能看到衣著華服的翩翩公子,也能看到醉意熏熏的酒鬼。
那些青樓楚館門口,妙齡女子身著薄紗吆喝賣笑。
沈雲苓甚至看到剛剛那個酒鬼竟然一頭扎進一妙齡女子的懷中,二人說著笑就進了那家青樓。
她微微別過臉,雖已為人婦,但看到這樣的羞人場面,她還是有些膽小和難為情,站在巷子口遲遲沒有邁出腳步。
“少夫人,要不咱們回去吧?”連翹看出沈雲苓的躊躇,問道。
來都來了,就這麼回去?沈雲苓搖了搖頭,總要試過才知道,就算到時裴錚不願意同她回去,自己也算是努力過了的。
如此想著,沈雲苓邁出了第一步,萬事開頭難,可只要這個頭開了,接下來倒也沒那麼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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