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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書房後，江雲啟便去了聽雨軒。
沈意歡似乎早料到他會來，便煮了茶水等著。
只是從前只握劍的手，擂的茶終究是差了點什麼。
江雲啟見她愈來愈不耐煩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讓絕影推著自己上前後，接過她手裡的小木槌，用甚有安撫人心的溫柔語氣，對著她說道：“想做成一碗三生湯，僅用蠻力是不成的。”
沈意歡從喉間發出一聲冷哼：“我真是魔怔了，沒事給自己找事兒煩。”
之所以在這裡浪費光陰，是因為春風聽下人說，江雲啟喜歡喝七寶擂茶，便讓她念在世子因自己受傷的份上，做個茶慰勞一下。
“今日難得不下雪，還出了太陽，不如，待會兒你陪我出去走走？”
江雲啟有條不紊的將碟子裡的堅果放進擂缽中一一搗碎，力度掌握的剛剛好，清脆的敲擊聲，猶如梵音入耳。
沈意歡默默的看著此刻的他，第一次覺得，有人能將擂茶做的如此賞心悅目。
“沈小五？”江雲啟難得見她盯著自己走神，有些哭笑不得。
那這樣，是不是代表她對自己的防備越來越低了？
如是想著，江雲啟心情愈發的愉悅。
“你笑什麼？”沈意歡微微蹙眉，暖陽灑落一院的光輝，包括她髮髻上唯一一株玉簪上的隱隱流光，都讓江雲啟心中的裂痕在慢慢癒合。
“你為何不戴我送你的珠釵？”江雲啟別開眼，繼續手裡的動作。
沈意歡神色淡然：“我對這些東西本就沒興趣，身外之物罷了。”
“嗯，來，嚐嚐我的手藝。”江雲啟給她端了過去，骨節分明的手指煞是好看。
沈意歡沒有忸怩，伸手接過便嚐了嚐，感覺嘴裡裡有種甜而不膩的味道，在蔓延著。
“如何？”江雲啟看向她的眼神裡，隱隱有著幾許期待。
“還行！”沈意歡垂眸思忖了片刻：“你為何不問，我怎麼會在丞相府？”
“你若想說的時候，我便聽著。”江雲啟依舊輕聲細語。
而沈意歡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太一樣，然發覺竟然開始顧慮旁人感受的自己，沈意歡有些焦躁。
隨口嗤笑：“哪怕我騙你，你也相信？”
江雲啟雙眸清澈的盯著她：“信，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信！”
“……”沈意歡相視無言，感覺心裡被冰封的某個角落正在慢慢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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