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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停下來，小姑娘單手支著膝蓋，白著臉，大口喘著氣。
看著這一幕，豐玄瑞愧疚極了。
他日常粗糙，不怎麼用帕子。
在袖口和腰間掏了半天，什麼也沒掏出來之後，豐玄瑞轉過頭去問祁王妃：“母妃，有沒有帕子？我給妹妹擦汗。”
聽了這話，歲歲忙搖搖頭，氣息不勻的說道：“不，不用了，哥……哥。”
歲歲是真的跑累了，光亮的腦門上，都是汗珠。
祁王妃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她輕嘆了口氣，走過來，拿出帕子，溫柔的幫歲歲擦著汗。
感受著祁王妃溫暖的手，輕輕的擦拭過自己的臉，歲歲有些不好意思。
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看了祁王妃一眼，又很快收回來，輕輕的垂下去，聲音小小的帶著忐忑：“母妃。”
歲歲不知道，調皮的孩子，母妃還願不願意要？
她想，如果不願意，她改就是了。
她可以當一個乖寶寶的！
祁王妃沒看出來小孩子心裡的想法，但是她感覺到了歲歲的不安。
溫柔的將歲歲臉上頭上的汗擦好，祁王妃輕輕應聲，又溫聲問道：“歲歲餓不餓？晚上想吃什麼？”
母妃應聲了。
就是，還要自己的意思嗎？
歲歲不安的想著，又悄悄的瞄了王妃一眼，然後乖巧搖頭：“歲歲不挑食，吃什麼都可以。”
這話一出來，祁王妃的面色變了變。
她想到之前慶王說的，這孩子從前，甚至連雞食都吃過。
麥麩拌了野草，摻了野菜根……
祁王妃甚至想象不出來，那是一種怎麼樣複雜又難忍的口感。
可是，這是歲歲從前吃的最多的東西。
因為陳大郎一家不給飯吃，偶爾的給點剩下來的湯湯水水，有些還是餿了，吃不了，這才給她。
歲歲如果不吃這些，就活不了。
想到那些過往，祁王妃就忍不住心疼。
她想：明明是個乖巧的孩子，那些人，何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