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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今日你去收花生，你去割豬草。”周氏對著兩個兒媳吩咐道。
平日裡都是凌如意一個人攬的苦活，張氏如今不痛快了，坐在地板上嘆氣，“就這麼隨意把如意嫁了，也不像個樣子，只怕三弟和三弟妹在地底下要怨我們咯！”
周氏冷哼一聲，“老孃幫她拉扯這個喪門剋星長大還不成？他們要真仙靈，就該在地下跟閻王爺多給我搶幾年的壽命。”
許氏扶著周氏的肩膀，嘆道，“想當初如意剋死她爹孃的時候，換作別人早該丟到山頭裡了，還是娘心善，給她一口飯吃一席地睡。”
“白眼狼！今後在家裡誰也不準提她的名字！”
周氏冷眸一掃，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轉身就進了屋子。
鄉間小路崎嶇蜿蜒，在日頭最毒的時候，車伕叫醒昏昏欲睡的凌如意，“村西到了。”
凌如意揉著睡眼下了車，剛進村口就發現村民們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一個生面孔進來，勢必是要引人注目的。
“大娘，我想問一下顧屠戶顧郢耘家怎麼走？”
“哎，你就是顧屠戶村東要娶的媳婦吧，長得可真水靈！顧屠戶有福咯，你按著我說的這麼走。”
大娘說了路線，凌如意道謝後便離去，還沒走出兩步大娘就已經把她的身份傳進了姐妹圖案裡，幾人甚至已經拿起了瓜子。
“這麼年輕的姑娘給人做後孃，那孃家人也捨得？嘖嘖，只怕是也沒人疼的。”
“瞧瞧那媚眼快跟狐狸精似的，那顧郢耘常常打獵連著幾日不歸家，就不怕這麼個娘們兒給他戴綠帽？”
“看著就是個軟柿子！顧郢耘老孃那古怪的脾性，多半要把人嚇跑！”
村西的樓房大多是用岩石堆砌的牆，就連泥路都混著石子，走起來十分平坦，分岔路口也少，沒一會兒就到了顧郢耘的家。
凌如意對著門口拍了拍，喊道，“顧郢耘，你媳婦兒來了！”
敲了好半晌，都沒人應，她又重重地敲了幾下，還是無人應答。
難不成沒人在家？
剛要折返，門被人罵罵咧咧地拉開了，“拍拍拍，叫魂呢？”
凌如意轉身一看，出來的是一個頭包汗巾，手上拿著洗衣的棒槌，臉上的肌膚曬得有些乾裂，加深了眼角處細密的褶皺，臉頰的肉鬆鬆垮垮，讓她看起來十分強勢。
這婦人多半是顧母。
凌如意咧嘴一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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