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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過世(1906)一年之後,龍璋也辭官歸裡,但仍以鄉紳的身份,積極為興辦學堂、瓷業、輪汽船公司以及組織商會、農會而任事——說他是努力從實業上打造新中國則一點兒也不為過。
這三個互不相識的湖南老鄉卻圍繞著一場行刺案,登上歷史的舞臺。一個是革命黨人對立面的封疆大吏,一個是受牽連而心繫革命的知識青年,一個是周旋於革命與反革命勢力之間、具有進步思維的帝國官僚,他們之間的幾個錯身,並無一晤之緣,最後卻具現於章士釗一人的覺悟和改變之上。
由於龍璋的援救而脫獄之後,章士釗隨即潛往日本,還當選了留日湖南學生會職員長——這可能是他最後一個社團職務;主要的工作是反對日本藉辭取締清朝留日學生的壓迫行為。
同盟會就是在這一壓迫的背景之下成立的。當時日本文部省頒佈的《取締清韓留日學生規則》,嚴密控管學生寫信、發電文等對外聯絡,並規範留學生必須隨時接受調查、限制住居;此舉非但沒有促成同盟會進一步的團結,反而導致烏合之眾的潛質畢露,幾乎釀成進一步的崩解。
此時,和章士釗共患難已久的獄友黃興隸屬於早先“華興會”的派系,章太炎則屬於以江浙人為骨幹的“光復會”,孫文、胡漢民等廣東同鄉則是“興中會”出身。各派之招兵買馬也各有基於互相爭勝的主題——此時,浙派的秋瑾、徐錫麟主張輟學回國立刻從事暴力革命;粵派的汪兆銘和胡漢民等主張先完成學業,徐圖大成。
章太炎、孫毓筠是各派人馬之中最積極爭取章士釗入會的一方,這時沒有人瞭解:章士釗對於“黨”和“革命”這兩件事有了根本異於從前的認知。與其說一場牢獄之災使之畏怯,不如說是一樁行刺案的苦主和救脫牢籠的奧援使之醒覺。
滿懷熱忱的同盟會同志把章士釗軟劫在新宿寓所的房間內,兩日兩夜不讓其出門一步;甚至還許了他一個新媳婦兒——此事,後來居然成了。
清末流傳的志士仁人故事裡“割肉煎湯、和藥以進”的段子不少,前撰《社會居然有教育》文中提到的伍博純就是一個例子。伍博純二十二歲那年病肺咯血,群醫束手,他的妻子徐氏瞞著上下家人,默禱於天,割下一塊手臂上的肉入藥,讓伍博純喝,居然有奇效,將養半年多,也就痊癒了。此事在章士釗後來的老丈人——“清末四公子”之一的吳保初身上就不靈了。
吳保初的父親吳長慶是李鴻章親手培植的淮軍將領,也是看在故人舊交的情面上,把袁世凱一路提拔到歷史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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