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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及花園有一座廂房,與正廳構成曲尺形,把寬闊的陰影先是投到一條白綠相間的石板村道上,繼而又投到外面一座巨大的圓形花壇上,花壇中央有一個日晷,繞著花壇邊緣種著美人蕉和大黃。再往前走十幾碼,恰好和廂房對稱,是一堵教堂的牆壁,整個牆壁上爬滿了小葉的常春藤,一扇漆成白色的小鐵門像是把這堵牆戳開了一個洞;牆外,高聳著霍恩——克萊門塔,塔頂蓋著木板瓦,塔上那個最近才重新鍍了金的風信雞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正廳、廂房和教堂的牆壁圍成了一個馬蹄形地帶,正好把一座作裝飾用的小花園圍攏起來,開口的那一邊是一個小湖和一個碼頭,一隻小船停泊在碼頭,附近是一個鞦韆,兩條繩索拴住木座的兩頭;支撐木頭鞦韆架的柱子已經有點兒歪斜。然而,在湖和圓形花壇之間,長著幾棵巨大的老懸鈴樹,把那鞦韆遮掩了。
這難道不是一張遊客的圖畫明信片嗎?難道不是那種甜得發膩的風景畫,過去擺放在客廳裡的鋼琴上面,以便和扶手椅及水晶枝形吊燈相搭配,給房間營造一種殷實、典雅和舒適的氛圍?這無論如何都是一種非常緩慢而寧靜的描寫,這種描寫在當代作品中再難以找到,而當代讀者對這種描寫或許已沒有欣賞力或耐性了;假如一個讀者剛剛讀完雷蒙德·卡佛[6]的作品,直接來讀這部作品的話,他或許會不耐煩地聳聳肩。哪位讀者如果要尋找曲折的情節,在這裡是找不到的。《艾菲·布里斯特》是近乎平靜的水面上的一朵蓮花。在各種敘事性文體中,小說最適宜詮釋那些細微的軌跡和那種種偏差,偏差導致整個一生緩緩地偏離航線,走入歧途,最後以失望告終。
如果細細閱讀,就會發現:開頭部分的寧靜是緊張的,景物裡的和諧氛圍遭到了威脅:村子的街道在宅院前延伸,兩者都包裹在寧靜中,沐浴在陽光下。和街道不同,公園和花園在陰影下,但這個陰影是動的,而不是靜的:廂房的陰影先是落在石板小徑上,從那裡又向圓形的花園移了過去。花壇後面矗立著教堂的牆壁,而牆壁和街道一樣,也延伸了出去。
不僅是陰影的線條,從小徑到花壇,而是幾乎這裡的一切都被設計成生硬的幾何形狀:廂房和正廳呈直角;小徑由綠色和白色的石板鋪就;花壇是圓形的,正中央插著一個日晷,花壇周圍是裝飾性的花邊;教堂的牆壁和廂房平行。在所有這一切的外面,一座塔高高聳起。幾座建築和牆壁把花園圍成了“馬蹄形”。作者甚至告訴我們,那個鞦韆的座用木頭做成,和從木頭架子上垂落下來的兩根繩子相垂直,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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