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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的臨終儀態的那種神秘,在提爾察內心喚起一種強烈的激情,這激情最終決定了她的命運。母親去世以後,她設法融入到母親的形象中,以至到了自我否定的地步。她們之間那近乎宗教儀式的關係使得她們沒有了母女之間的親密關係,或許這話得反過來說:正因為缺少母女之間的親密關係,才在提爾察的內心產生了一種對母親崇拜的態度。母親身陷病痛和她那渴盼的憂傷之中,她沒有表現出與提爾察親近的慾望,甚至對女兒的存在都沒有表現出興趣。對孩子吸引她的注意力的企圖,她沒有任何反應。
對提爾察來說,她母親的聲音宛若天使的歌聲:“她說話的時候,彷彿是悲憫的雙翼裹挾著我,把我帶到了聖殿”,“我是多麼熱愛她的聲音啊”。可是,提爾察的聲音,幾乎是她對她母親的耳朵發出的唯一聲音,卻是門的響聲,那扇門開啟過“許多次”(在一個“房門幾乎從來沒有為陌生人開啟過”的屋子裡)。那是一個孩子氣的,逗引人的聲音:母親就要死了,女兒對她玩個小惡作劇。讀者直到後來才會發現,這孩子氣的欺騙是多麼殘忍(但是並無惡意)。當讀者明白了這位病入膏肓、每次都問“誰在那兒?”的女人或許還在等待她的心上人來向她道別。這位母親一次又一次瞭解到,那扇門開啟,只不過是她女兒孩子氣的惡作劇而已,但是她不僅沒有責罵孩子,還再次追問是誰來了。彷彿在說:我等待的不是你。
從故事一開始,提爾察似乎就是一個爹不親、娘不愛的孩子。她父親很顯然整個心思都在她母親身上;她母親沉浸在她的愛情和告別儀式中;親戚朋友幾乎不注意提爾察。和《艾菲·布里斯特》那全知的敘述者形成對照的是,提爾察對她母親最後那些日子的觀察帶有“審美的”和“情感的”意味:她對母親那浪漫的香消玉殞,對那環繞著這位病入膏肓的女人的白色的、憂鬱的光環無比地著迷。提爾察感覺到“悲憫的雙翼”把她運送到“聖殿”。她是唯一的觀眾,在觀看一個女人的獨角戲。
即便是在母親生命的最後一天,提爾察都試圖捕捉到母親的眼神,哪怕僅僅是一小會兒:“那扇門開了三次,而她沒有問是誰來了,我跟她說話她也不理。”母親臨死前最後幾個小時,她一直在讀信件,燒信件,和她幼時的朋友明奇·戈特利布長談,和她丈夫進行溫和而堅決的告別。而對於她唯一的孩子,她沒有給她片刻的時間,沒有給她一句解釋、關愛和告別的話,儘管那孩子盡了最大的努力,透過開門的暗示接近她。甚至連一句責罵的話也沒有。“……這些話寫在薄薄的紙上,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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