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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念完高中和大學,作為一名軍官來服兵役。”麥夫魯特暗自思忖道。他也看到,假如自己離開這兩個他已不再敬重的小店主,在他新找的朋友當中,自己的角色將依然還是那個“被派去端茶的面善的傻小子”,依然還要像所有人那樣,用他的帽子來托住把手斷掉的茶壺。
抽籤時,他抽到了卡爾斯省的坦克旅。也有抽到西部,甚至是伊斯坦布林的幸運兒。據說這抽籤也有作弊的,但麥夫魯特既沒感到嫉妒和憤怒,也沒因為自己將在土耳其與蘇聯交界的最冷最窮的城市裡度過十六個月而煩惱。
他甚至沒有回一趟伊斯坦布林,就直接在安卡拉換乘大巴,一天就到了卡爾斯。1980年7月,卡爾斯是一個擁有五萬人口、極為貧困的城市。麥夫魯特拿著行李箱,從客運站向市中心的衛戍區走去時,看見大街上貼滿了左派的政治標語,他記得有些標語下面的署名在庫爾泰佩的牆上見過。
衛戍區讓麥夫魯特感到寧靜。除了國家情報局裡的人,城裡的軍人都置身於政治紛爭之外。有時為了抓捕左派的武裝分子,憲兵會突襲從事畜牧業的村莊、從事乳酪業的奶牛場,但那些憲兵連隊駐紮在遠處。
進城第一個月的早集合,回答軍官的一個提問時,麥夫魯特說自己之前做過餐館服務員。於是他被派去軍人之家的餐廳工作。這份工作,讓他遠離了嚴寒中的站崗,躲開了脾氣暴躁的軍官們那些隨意和荒唐的指令。現在沒人看見時,他有時間在宿舍的小桌上或軍人之家餐廳廚房的桌子上,給拉伊哈寫信了。他一邊聽著收音機裡的安納托利亞民歌,埃羅·薩揚譜曲、艾美爾·薩因演唱的“難忘那鐫刻在心上的第一個眼神”,一邊將一頁頁信紙寫滿。以“書記員”、“油漆工”、“修理工”一類差事留在指揮部和宿舍計程車兵,他們看似在幹活,可多數人的一個私密口袋裡,都裝著一個行動式小電晶體收音機。隨著那年音樂品位的提升,麥夫魯特得以從安納托利亞民歌中得到啟示,給心愛的人寫了很多情書,比如“撒嬌的眼神”、“羚羊般的眼睛”、“嬌羞的目光”、“烏黑的眼睛”、“睡眼惺忪”、“挑逗的眼神”、“犀利的眼神”、“魔力的眼睛”。
他越寫越覺得,似乎自己從小就認識拉伊哈,在靈魂上他們擁有一個共同的過去。彷彿在每封信裡,字字句句都在構建他和拉伊哈之間的親近,他還覺得日後他們將共同經歷所有這些夢想。
夏末,一盤冷掉的茄子什錦蔬菜惹惱了一個上尉,他正在廚房為這盤菜和廚師爭吵時,有個人拽了拽他的胳膊。這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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