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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員,安得列成功地將自己的內心與自己的現實分離開來。這樣一來,契訶夫就順理成章地將這個悲劇人物轉化成喜劇的角色。
娥爾加、瑪莎和衣麗娜,她們似乎是契訶夫的戀人,或者說是契訶夫的“嚮往中的莫斯科”。像其他的男人希望自己的戀人潔身自好一樣,契訶夫內心深處的某些湧動的理想,創造了三姐妹的命運。他維護了她們的自尊,同時也維護了她們的奢侈和無用,最後使她們成為了“第六個手指”。
於是,命中註定了她們在等待中不會改變自我,等待向前延伸著,她們的生活卻是在後退,除了那些樺樹依然美好,一切都在變得今不如昔。這城市裡的文化階層是一支軍隊,只有軍人可以和她們說一些能夠領會的話,現在軍隊也要走了。
衣麗娜站在舞臺上,她煩躁不安,因為她突然忘記了義大利語裡“窗戶”的單詞。
安·巴·契訶夫的天才需要仔細品味。歲月流逝,青春消退,當等待變得無邊無際之後,三姐妹也在忍受著不斷擴大的寂寞、悲哀和消沉。這時候契訶夫的敘述極其輕巧,讓衣麗娜不為自己的命運悲哀,只讓她為忘記了“窗戶”的義大利語單詞而傷感。如同他的同胞柴可夫斯基的《悲愴》,一段抒情小調的出現,是為了結束巨大的和絕望的管絃樂。契訶夫不需要絕望的前奏,因為三姐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悲哀,習慣了的悲哀比剛剛承受到的更加沉重和深遠,如同擋住航道的冰山,它們不會融化,只是在某些時候出現裂縫。當裂縫出現時,衣麗娜就會記不起義大利語的“窗戶”。
薩繆爾·貝克特似乎更願意發出一個時代的聲音,當永遠不會來到的戈多總是不來時,愛斯特拉岡說:“我都呼吸得膩煩啦!”
弗拉季米爾為了身體的健康,同時也是為了消磨時間,提議做一些深呼吸,而結果卻是對呼吸的膩煩。讓愛斯特拉岡討厭自己的呼吸,還有什麼會比討厭這東西更要命了?貝克特讓詛咒變成了隱喻,他讓那個他所不喜歡的時代自己咒罵自己,用的是最惡毒的方式,然而又沒有說粗話。
與契訶夫一樣,貝克特的等待也從一開始就畫地為牢,或者說他的等待更為空洞,於是也就更為純粹。
三姐妹的莫斯科是真實存在的,雖然在契訶夫的敘述裡,莫斯科始終存在於娥爾加、瑪莎和衣麗娜的等待之中,也就是說存在於契訶夫的隱喻裡,然而莫斯科自身具有的現實性,使三姐妹的臺詞始終擁有了切實可信的方向。
愛斯特拉岡和弗拉季米爾的戈多則十分可疑,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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