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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自丹吐了一口氣，壓住了怒火，他暗自忖度，覺得有三山眾人的淵源，戈舒夜去甚至還會比峨嵋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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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做到嗎？
不會耽誤戰事嗎？——上戰場的人去，難道她要跟周敏靜一起去打雙嶼港？
不……這不完全是他擔心的理由。
“望，她給周敏靜留了什麼訊息？”
望不負所望地遞上了一份揭影的信。
戈舒夜在信中道，希望能夠幫助周敏靜雙嶼港大勝，以換取沈自丹手中的藥師三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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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前。
“補怛洛迦，你就是東方青龍？”化妝成孫媽的戈舒夜問道。
藍迦樓在虛空中出現，低頭望著灶火的餘燼和沉睡的比丘尼和婦孺、走私的好漢。
“我本姓洛，我們家祖上是河洛人，後來為了規避戰亂西遷。我家世代傳承著家族秘術，曆法和占星之術，也就是司天臺的工作。
每個民族對於天球中群星的圖案如何記載，都有自己不同的解釋。占星術，是每個古文明認識自己和世界關係的發端——古希臘文化從古巴比倫、古埃及那裡吸收了黃道十二星座，鑄成了發達而燦爛的占星系統。而二十八星宿和四象，也就是四個天區，是華夏文明的特徵。”
“所以你們洛家的旗子上，會鐫繡二十八星宿和四聖獸？”戈舒夜問著那個夢裡的內容。
但花城海是怎麼回事兒呢？這是她最想問的。她又害怕她像上次那樣，誤打誤撞地推動什麼。
“東方青龍神只不過是個傳說。和天竺泊來的觀自在菩薩一樣。像這個一定要把不肯去觀自在帶回島上的比丘尼一樣。都只不過是人類的願望。”
藍迦樓平靜地說，看著跳動的火焰。
“但是當願望變成私慾，變成了可以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弱者身上，甚至不惜剝奪他人的自由和生命的時候。願望就成了惡神，就成了惡念。”
他說的是獻祭的事。
“我一直不知道為什麼，人類認為殺死同類做祭品可以向神尋求報償。我一直不知道這種念頭的來源。也許是農耕文明看到腐敗屍體的腐殖質肥沃了土壤？也許是因為少了競爭對手而導致的資源更加豐富？也許是部落時代的殉葬，人們認為人死之後，奴隸的靈魂還是從屬於奴隸主的？
也有可能是人類的自我認知總是以己度人——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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