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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有些不屑的，覺得沽名釣譽。
“後來我見到了慄家那位小姐，更是很不喜歡。”
“……”他叫她慄家那位小姐？還不喜歡她。
慄清嬗一怔：“為什麼？”
祁風望平聲道：“第一次見面，她太過少年老成，莊重守禮，臉上毫無失去父親的悲痛神色，反而一臉笑容。我在想，她還算是個人麼？”
慄清嬗：“……”
“誰知當晚我便隱隱聽見了哭聲。我既然拿了銀子，總要負責，於是翻上牆頭，看到慄家那位小姐蹲在院子裡的桂花樹下哭。
“一盞琉璃燈在她腳下微微亮著。她哭的聲音很小，像是怕打擾旁人；哭的兩條帕子都溼了掉在地上，離開時還特意撿了起來，像是怕給旁人添麻煩。”
祁風望轉頭，目光看向她：“我這才知道，她並非不悲痛，只是被教得太好，不能在人前悲痛。”
慄清嬗心裡輕輕一顫。
怪不得，祁風望會說在船上不是第一次見她。
先前她問他，他並未回答第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卻在今天講了出來。
而且她好喜歡祁風望講出來的語氣，好像她也跟隨著他的話見到了許多年前那個在樹下哭泣的小姑娘。
祁風望接著道：“我當時心裡很是內疚，也有些心疼——一個人連父親去世都不能在人前哭，實在可憐。”
“所以回京城的船上，我見到水寇登船的第一個想法便是：要平安送這個小姑娘回去，絕對不能讓人傷害她。
“我也要平安活著回去，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祁風望聲音略沉幾分：“帶著這樣的信念我殺了第一個水寇，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後來我也數不清究竟殺了多少個水寇，渾身都是血，血腥氣叫人噁心，我也只能生生忍住。好在後來，我們都平安無事，小姑娘還替我包紮了傷口，手法很不錯。”
“即便如此，我回到京城後也生生做了一個月的噩夢，瘦了十多斤。”
“但我清楚地知道，我別無選擇，若非我殺人果決，恐怕死在船上的會是我和那個小姑娘。”
“相比而言，夫人已經好太多了。”祁風望低聲道。
怎麼又是小姑娘又是夫人的。
慄清嬗給他叫的微微臉紅：“所以你那個時候對我就有好感了。”
祁風望沒否認，只是輕輕嘆道：“是啊。可惜回京後我忙著科考，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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