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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得像猴屁股，對著金寶?頓打。
結果金寶哭得更厲害了。
小嬸被圍觀?指指點點，眼神四下躲閃，於是跟坐在玻璃窗裡捧著漢堡的我們來了個對視。
這?瞬，無數的情緒湧上她的臉。
18
是嫉妒是羨慕是不敢置信。
她將金寶從地上拽起來，站在店鋪門口。
乾乾淨淨的玻璃門，照出母子倆狼狽的身影。
她抬了抬腳，似乎想進來。
最後卻又縮了回去。
媽媽嘆口氣，將桌上剩下的漢堡拿起，走出去塞給了金寶。
「吃吧！」
金寶接過後?陣狼吞虎嚥。
小嬸訕訕笑著：「嫂子你現在日子過得挺好，這洋餐廳也吃得起了。」
「不貴，你也吃得起。」媽媽溫和笑了笑，「我跟田建家離婚了，以後不要叫我嫂子了。」
是不貴。
可對於很多鄉下?來說，他們缺的不是這區區十來塊錢，而是挺直腰桿，坦然踏入這窗明几淨餐廳的勇氣。
小嬸還想攀談，媽媽截斷話題：「我還要去上班，下次有空再聊。」
金寶已經幾口把漢堡都吃完了，嚷嚷著：「媽媽，我還要！」
身後傳來小嬸的訓斥：「你是爛馬桶，吃不夠的嗎？」
「吃吃吃，就知道吃！」
張姨也在縣裡?作了。
她跟?合夥開了?個課後輔導機構。
媽媽去裡面做了兼職保潔。
每天等學?下課後，花上?個小時把教室打掃?下。
?個月給媽媽?百五十塊。
又掃街又撿垃圾又兼職，媽媽休息時間少得可憐。
可她很開心。
眼睛亮晶晶的。
「我現在?個月零零碎碎加起來，能賺九百多，以前想都不敢想。」
她還是那個節儉的媽媽。
剩菜剩飯從不倒，留著第二天吃。
涼鞋穿爛了，就?火鉗把塑膠皮燙燙修?修。
洗衣服的水，永遠都留著沖廁所。
可她又是??的媽媽。
捨得給我買十幾塊錢?本的輔導書，給我買?箱箱純牛奶，在各季為我添上?身新衣。
我的期中成績，張姨也看到了。
她問我：「各科都很均衡，你以後學文還是學理，想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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