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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觀點相似。人文主義者認為自己可以描繪一切人性,只要他自己能夠理解自我並且設法表現他的自我理解。我天真地相信,我能夠展示其他小說家在構造小說時意識是如何發揮作用的,只要我真誠地表達我自己閱讀和寫作小說的體驗。換言之,我的思想有天真的一面,相信我自己能夠向你們,我的讀者們,表達我感傷—反思性的一面。這部分負責處理小說的技術性層面。
說到我稟性中天真的一面,我覺得20世紀早期的俄國形式主義者如維克托·什克洛夫斯基的敘述理論於我有親和力。我們所謂的“情節”即故事裡事件的前後相繼只是一條線索,用以聯絡我們希望講述和傳達的節點。這個線索並不代表小說的材料或內容—即小說本身。它顯示了數以千計的小節點貫穿文字的分佈。敘述單位、主題、形態、分支情節、微型故事、詩意創造的時刻、個人的體驗、點滴的資訊—無論你如何稱呼這些節點,這些就是大大小小的能量圈,催促並鼓勵我們寫作小說。在論《洛麗塔》的文章裡,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稱呼這些最重要、最難忘的節點為“神經末梢”, 是它們構造了一本書。我感到這些單位就像亞里士多德的原子一樣不可分割,也不可縮減。
我在小說《純真博物館》中利用了亞里士多德的《物理學》,嘗試在這些不可分割的、構成時間的節點與時刻之間建立一種關係。根據亞里士多德,正如原子是不可分割和不可縮減的,時刻也是不可分割的;聯絡這些無數時刻的線索稱為時間。同樣地,小說的情節是聯絡大大小小、不可分割的敘述單元的線索。主人公自然必須擁有靈魂、性格和心理結構,以證明這個線索即情節所要求的程序和場面是合理的。
將小說與其他長篇敘述區別開來、使之成為受到廣泛喜愛的體裁的主要品質,就是小說被閱讀的方式:沿著線索,透過故事中某一人物的眼睛,逐一觀看這些小的節點、這些神經末梢,並且將這些節點與主人公的感情和感知聯絡起來。無論事件的講述是以第一人稱還是第三人稱,無論小說家或敘述者是否意識到這種關聯,讀者汲取總體景觀中的每一個細節,將之與接近事件的某位主人公的情感和心境相聯絡。這就是小說藝術的黃金法則,源於小說本身的內在結構:應該讓讀者留有這樣的印象,即使所描述的背景空無一人或空無一物,完全處於故事的邊緣,那也是主人公情感的、感覺的、心理的世界的必要延伸。儘管普通的邏輯會暗示,安娜·卡列尼娜從火車窗戶向外看到的什麼風景也許只是偶然的,而且火車也許會透過任何型別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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