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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回答自己的話，輕輕蹙眉又在看到那朵髮簪時慢慢鬆開，勸自己她早晚都是他的人，不急於一時。
“夜深了，我就不留你了。”
聽得他讓自己離去，溪娘這才起身道：“那妾就先告辭了，三老爺早些歇息。”
在她的步子快到門邊時，景翊忽道：“你是希望我早些睡？還是希望我夢到你？”
溪娘聽得這話心中震顫，只覺得雙腿被定在原地，偏過頭怔怔看著景翊不語。她全然不知景翊最是擅長察言觀色，揣度人心，而那片刻的慌亂被他瞧在眼裡。
她看著他輕輕一笑，只是如雪花融化般短暫，也如雪花好看。
“不過，我許久未曾夢到你了。”景翊彷彿有些疑惑，問道：“你呢？”
溪娘心裡既慌也亂，悄悄掐了掐手心穩住心神，道：“妾也許久不曾夢到了。”
話音剛落，卻聽他輕嘆一聲，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慢慢遊離好似夢裡他用手輕輕撫摸。她緊張的忘了呼吸，正當她不由自主顫慄時景翊的目光卻戛然而止挪到了窗外。
“想必你許久未曾彈琴了。”他隨意問道。
柔暖的燭火照的他冷峻面容也多了分溫潤，許是側臉對著她的緣故就連眉宇也斂了幾分寒意。
“從莊裡回來就不曾碰了。”
正好就是景循回來起就未曾彈琴，景翊淡笑道：“看來大郎在家中你就不彈琴了。”
溪娘垂眸咬唇不語，她生怕自己彈琴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見她噤聲，景翊不甚介意，道：“你做得對。”
不知怎的，聽了他這樣說，溪娘彷彿是得到了世上最公允的贊同，她眼裡有了笑意這才行禮離去。
青松進門將屋內的香爐抱了出去，一時輕煙散盡，景翊透過窗看著她提著燈籠的影子消失在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