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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很隨意，“我看著也還算有眼緣。”
“你……”程洛寧被他驚得說不出話，“這是說養就能養的？”
況且她和齊行舟是同輩，哪有表姐養表弟的？
陸明霄不置可否，兩人還沒討論出結果，就聽陳書的聲音傳來。
“世子，幾位大人安置好了，他們說——”話音戛然而止，陳書走進陶園，僵了片刻。
程洛寧疑惑的目光打量陳書，發現後者萬分心虛、欲言又止。
怎麼，有什麼是她不能知道的？
那她更要聽聽了。
此刻，陸明霄面色如常道：“說話。”
陳書尷尬一笑，支支吾吾地說：“世子，嗯……其他幾位大人說難得來金陵，問您要不要一起去秦淮河畔看花燈。”
花燈？
程洛寧冷笑一聲，“花船吧？”
看來，這幫同僚也不是什麼兩袖清風的正直官員，出公差還要看花魁。
虧她還想著晚上大擺宴席款待他們呢！
程洛寧的視線瞥向陸明霄，卻見他在看向她時，嘴角泛起笑意。
還挺開心？
她下意識地蹙起眉，“看我做什麼，你想去就去啊。”
陸明霄好像更愉悅了，“沒意思，不去。”
說完，他進了房內，陳書也去回話了。
黃昏，程洛寧獨自去孃親曾經的閨房看了看，回來時遇見了同樣獨身的齊行舟。
“表弟。”她的嘴比腦子快，喊住了對方。
齊行舟仍然穿著孝衣，轉過身來，一雙眼睛帶著警惕地看她。
程洛寧走過去，從懷裡掏出一顆糖，遞給他，“傷心的時候，吃顆糖，會感覺日子好熬些。”
齊行舟垂眸看向她手中糖果，默了默，漠然道：“這是你的辦法，不是我的。”
語畢，他頭也不回地走進止水居。
被個孩子吃了閉門羹，程洛寧也不生氣，她抬手自己吃了糖。
畢竟世事無常，多吃點糖嘛。
可真正的世事無常，還在後面，當她回了陶園，發現陸明霄不在時，聽紫靈憂愁道——
“剛才陳書又來傳話，這次可不是花船，世子直接被邀請去青樓了。”
程洛寧不可思議，“他去了？”
紫靈語氣誇張，“還換了身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