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文書庫

屋內的雨 (第3/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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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就應該在眼鏡盒內。我時時告誡自己這個原則並切實地實行。我構想過無數可能丟失它的情形,然後做出相應的計劃。我從來沒有像照顧這副太陽鏡一樣照顧過什麼東西。而現在,就在英國,我居然弄丟了它。到底怎麼丟的?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是怎麼丟的,就會知道他媽的它現在在哪兒,不是嗎?它是從我身邊被人拿走的。

這裡面有著某種寓意。或者不是寓意,而是事實。東西會丟失。它們只是消失了。你竭力不弄丟某個東西,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克服了重重困難後你還是把它弄丟了。你越是貪戀一樣東西,它就越有可能丟失,你受到的打擊就越嚴重。現在就是這樣,這就是我眼中的世界——閃閃發光的,不能聚焦的,刺眼的,模糊的——我像個鬼魂一般穿行在其中。從來沒有照片能拍出我透過那副眼鏡所看到的世界。這個損失是獨一無二的。後來我試過其他鏡片,沒有一副有它獨特的深度與清晰度。戴上它,就好像吃下一劑藥,立即揭掉那幻覺般的莊嚴的面紗。我將再也看不到透過這副眼鏡看到的世界。

從底特律機場到酒店的途中,我意識到,它不只是一副太陽鏡;它是一種看待世界的方式,一種感覺,甚至是一種生活方式。

第二天清晨,我恢復了體力,卻依然悲痛於太陽鏡的丟失。我開車去了底特律美術館,這是一座華麗的建築,塞滿了汽車城昔日繁華時期的劫來品。主要的展出是一場大型的凡·高自畫像展出,有些畫像還驚人地有著柯克·道格拉斯6的風範,而所有的畫像,就連最沮喪的,也鮮豔得好像整個藝術史上最快樂的時期。我感覺我以前可能看過大部分畫像,在世界各地的美術館裡,尤其是在阿姆斯特丹(不只是跟迷糊和阿姆斯特丹的戴夫一起吃了迷幻蘑菇那一次,其他時候也去看過)。除了自畫像,也有一些黃色花朵的畫。現在想起來,我覺得那個展出不怎麼像自畫像展出。或許它只是一個從各種渠道各個地方蒐集而來的凡·高畫作的展出,其中大多數畫作是自畫像。那也沒關係。對我來說,那個下午,重要的不是凡·高,而是弗雷德裡克·埃德溫·丘奇7。那幅畫叫作《海邊的敘利亞》(1873),畫的是沐浴在落日餘暉中的圓柱遺址。旁邊的簡介說,這幅畫表現了“遺址中的文明,屈從於大自然的力量。衰敗的建築,長滿了植物,標誌著大自然的力量超越了人類及其建築”。

從底特律美術館驅車前往密歇根中央火車站(在舊的底特律老虎體育場附近)的途中,這幅畫一直停留在我心裡。在我看來,丘奇的作品裡可能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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