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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一層肉,包住了那顆碩大的種子、那隻大果核。”
還有:幾小時後,當格蘭特還在反覆評估瑪麗安的誘惑力時,電話又一次響了,答錄機接通了:“格蘭特。我是瑪麗安。我方才在地下室往甩幹機裡放洗好的衣服,聽到電話響,可是等我上樓,電話已經掛了,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因此我想我還是應該打個招呼說我在的。如果打電話的人是你,如果你甚至在家的話。”
這還不是結尾。這個短篇佔了四十九頁——在門羅的筆下,這涵蓋了整個人生——接下來還有另一個轉折點。但是,看看作者已經揭示了多少“被剝開的事物”:深情脈脈的丈夫格蘭特,背叛者格蘭特,忠誠到願意,說白了,就是為妻子去拉皮條的丈夫格蘭特,得體家庭主婦的蔑視者格蘭特,認為自己活該遭到得體家庭主婦蔑視的自我懷疑者格蘭特。然而,正是瑪麗安的第二通電話,揭示了門羅作為一個寫作者的真實尺度。為了想象這通電話,你不能太過忿恨瑪麗安的道德束縛,也不能為格蘭特的放縱不羈感到過於羞恥。你必須原諒每個人,不去咒罵任何一個人。否則,你就會漏掉那些可以敲開生活外殼的微小的可能性,那些怪異的機緣:比如,寂寞中的瑪麗安被一個自由派傻男人吸引的可能性。
這只是一篇故事。《逃離》中有些故事比這一篇更好看——更大膽、更殘酷、更深刻、更廣大——等門羅的下本書一出,我立馬高興地為《逃離》寫摘要。
不過,等等,還是小小地瞥一眼《逃離》吧:要是被格蘭特的自由風格——他的不敬上帝、他的放縱、他的虛榮、他的愚蠢——冒犯的那個人不是某個不幸福的陌生人,而是格蘭特自己的孩子,結果會怎麼樣呢?假如這個孩子的判決代表了整個文化、整個國家的態度(最近開始喜歡擁抱絕對),又會如何呢?
如果你給予孩子的大禮是個人自由,而孩子在她年滿二十一歲的時候,利用這份禮物轉過身來對你說:你的自由還有你都讓我噁心,又當如何呢?
<b>八、仇恨帶來快感。</b> 這是媒體時代極端主義者們了不起的洞見。否則,還能怎樣來解釋那麼多令人憎惡的狂熱分子的當選、政治禮儀的崩解、福克斯新聞的權勢呢?先是原教旨主義者本·拉登送給布什一份仇恨大禮,接著布什透過他自己的狂熱加劇了那種仇恨,現在,一半國家相信布什正投身於對抗惡魔的正義運動,而另一半(和大半世界)則認為布什才是惡魔。幾乎沒有什麼人是不恨誰的,壓根就沒有一個人是不被誰仇恨的。無論何時我想到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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